蘇妙儀曉得葉甚厲害,不欲因她之故害了葉風,於是否認道:“六爺多慮,妾不過有幾句話要與世子說。”
葉甚道:“眼下可說完了?”
蘇妙儀笑道:“完了。”
葉甚不再追問,即便曉得她說謊,他也不欲拆穿她。
他不過起個可憐人罷了,明知自己求而不得,卻也願她說些謊話哄自己開心。
他就是個傻子!
“葉甚,你就是個傻子!”蘇妙儀倏地聲嘶力竭的喊起來,“徹頭徹尾的傻子!”
屋中燭火明明滅滅,照不進內心蕭瑟的角落。蘇妙儀擁被而起,人靠在床頭,怔怔的發著呆。
不知為何又陷入了前世!前世荒唐,痴心錯付又辜負他人一片痴心,真是可憐又可悲。
蘇妙儀低嘆,不禁想,倘若前生先遇著葉甚,她也沒有做下許多惡事,是否結局會好許多?
桌上燭火忽滅,紗窗大開,似有黑影闖入。蘇妙儀大驚失色,斥道:“誰!”
窗外風止,窗咣的一下又關上,桌上蠟燭又燃。四周靜悄悄,水瞭汀上客幾散,臺上戲子還在吚吚啞啞的唱。“花繁,穠豔想容顏,雲想衣裳光璨。新妝誰似?可憐飛燕嬌懶!名花國色笑微微,常得君王看。向春風解釋春愁,沉香亭同倚欄杆。”
水瞭汀上戲停,樑上有人躍下。
蘇妙儀抬眼瞧,登時又是臉色巨變。
來者竟是恆王世子楊綜!這楊綜極為好色,又是個惡世祖,上一世蘇妙儀雖心狠手辣,每每見了楊綜皆繞道而行。楊綜雖貪慕她美色,卻到底懼怕她身後的懷恩候府,因而兩人並未有交集。
只今世突生異數,楊綜卻是第二次纏上門來。與這人糾纏定無好事,可被纏上,蘇妙儀也是始料未及。
“你好大的狗膽!”蘇妙儀怒斥,卻不敢離榻。“半夜三更闖靜室,也不怕佛祖將你打入十八層地獄!”
楊綜不懼,他搓著手慢慢又向床榻,目露淫光。“閻王爺我都不怕,還怕佛祖?小美人兒莫開玩笑,等會兒爺讓你爽了,你定然不念佛祖。”
他越靠越近,蘇妙儀驚怕不已,可也不敢亂喊,生怕惹惱了他,自己小命便沒了!前些時候下人們嘴碎,她聽了些楊綜近日的所作所為。說是他瞧上了個屠戶的妻子,強佔了去,那人不從,他一怒之下將其殺之。
“你別過來!”他已逼近,蘇妙儀驚叫,慌亂中從枕頭下抓了支簪子。那是出家前留下的簪子,回府後便不捨得扔。眼下倒是成了救命的東西。簪子抵著楊綜的咽喉,蘇妙儀目露兇光,“再過來,我就殺了你!”
上輩子也是殺過人的,蘇妙儀雖怕,但更怕自己貞操不保,何況上一世被各色男人玩弄留下的陰影已刻在心底。
男人於今世的她而言,是洪水猛獸,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楊綜不怕她的威脅,壓迫性的往她湊去。簪子刺入他脖頸,嫣紅的血順著簪子流出。蘇妙儀眼神巨變,忽地又看見了上世的她被幾個男人壓在身下,下身不斷流血的畫面。
逃不掉嗎?
上世的債她已還了,這世還逃不掉嗎?她還要被折磨致死嗎?
不,不,她不要!
想起上世種種,蘇妙儀頭痛欲裂,楊綜卻在同一時撕爛了她的衣裳。
“不——!”
屋內一聲慘叫,屋外一聲驚雷,雷聲蓋了叫聲。沒一會兒屋內便傳來床移動的吱吱呀呀聲,而那雷聲過後,天便下起雨來。雨聲嘩啦啦的,很快將屋內的吱呀聲掩蓋。
ps:婠婠還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