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在李真臉上、身上打了個轉,一股疲憊從骨髓中透出,逐漸蔓延至四肢。
“哎,上次採補是多久之前來著?”眯著眼睛,壽安微微抿著嘴唇,心裡算著時間。
“半年前?這麼久了,難怪如此疲憊。”她輕嘆一聲,目光冷冷地看向還在掙扎的李真。
此時,李真盤坐在地,死死捏著佛珠,滿頭汗水滴滴墜落,月白僧衣更是被汗水浸溼,肌膚若隱若現,猶如一尊玉佛。
“小和尚定力不錯。”壽安淡淡一笑,“可惜,你遇到了我。”說著,伸出右手,抓向李真的肩頭。
李真對此一無所知。識海中一黑一白兩個自己正針鋒相對,爭奪著身體的控制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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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一疼,塗著蔻丹的尖銳指甲陷入肌膚中,讓李真恢復了一絲清明,但還遠遠不夠。
將李真從地上拉起,騰空飛入床榻中,壽安輕彈手指,兩邊的紗帳徐徐落下,將兩人的身影遮了起來。
博山爐裡徐徐升起嫋嫋的香菸,荷香味更加濃郁。炭爐裡銀絲炭吐著火紅的舌頭,將熱氣一股股釋放,讓室內更加的熱。
床榻之上一陣晃動,不時傳來男人女人的悶哼聲。
“哎。”
守在雕花門外的立春望著頭頂細如眉毛的新月,輕嘆一聲。
“無花,就是不花心才能被公主看上啊。生的如此俊美,還被公主看上,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花園裡枯草蒙上一層細細的寒霜,立春卻不覺得冷,想象著雕花門另一邊是如何火熱,不僅僅是炭火帶來的熱情,還有那兩人本能釋放時產生的熱情。
“又一個俊美的和尚被公主糟蹋了,可惜。”立春木著臉雙手抄著,抬頭仰望天上的彎彎新月,“年年歲歲月有常,歲歲年年人不同。公主果然是公主,無人能抵抗她的誘惑與魅力。”
回頭看了眼雕花門,再一次輕嘆。
“立春,公主還沒忙完?”一個面白無鬚的微胖中年人來到跟前,速度快的立春完全沒反應過來。
立春眼神閃爍:“喜樂公公,您怎麼來了?府上一切還好?”
喜樂目光閃動,點頭道:“一切都好。有信呈給公主。公主?”目光看向雕花門,似乎透過門縫看到了裡面發生的一切。
立春仍然木著一張臉,既沒有被發現的尷尬,也沒有掩飾的意圖。
用平常慣用的口吻,她輕聲道:“嗯,正如你想象的,又一個俊美無雙的和尚,二十出頭。”
喜樂見怪不怪:“白馬寺的?”
立春搖頭:“南園寺。”
“號稱南國第一寺的南園寺?”喜樂倒吸一口冷氣。
立春點頭:“公公何必大驚小怪。不過是小小一個南園寺,比之皇覺寺、白馬寺、清涼寺、九華山、普陀寺若何?哼。”
喜樂不由抹了把額頭,哪怕那裡並沒有冷汗。但他偏偏知道,在靈魂的額頭冷汗早就紛落如雨。
喜樂公公不信佛,但在面對壽安公主時,他不止一次祈禱世上沒有佛祖、菩薩、羅漢、金剛,他怕被殃及池魚,淪為惡鬼,下地獄受罰!
想到這裡,喜樂輕嘆一聲,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來。
立春懶得看他這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淡淡道:“想說什麼直說便是,相信公主此時顧不上你。”
喜樂訕笑道:“公主,她不怕嗎?”
“怕什麼?”立春不屑道,“公主從來不強人所難,若是那些人不願意,又怎麼會老老實實呆在公主府。”
想到公主府後院一個個皮包骨頭猶如骷髏的男子,喜樂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那些人可都曾經是前途無量的俊美“佛子”,“聖僧”。公主真是造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