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書院,劉豐便衝到白文班裡,跑到他課桌前,急急抓著對方的手,激動地道:“白兄,我真得得到脈望了!不僅如此,還利用脈望引來了星使,且已經求了丹藥服下。你看我,現在身體非常好。”說著,像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樣,轉了幾圈,還上下蹦跳了幾下,“瞧,全都好了。”
白文看對方面色紅潤,氣息悠長,滿臉喜色,心中暗自驚訝,“傳說是真的?匪夷所思。”
他忍不住道:“劉兄真得引來了星使?”
拉著白文在花園石凳上坐下,劉豐毫不掩飾大好心情,笑容明媚地如同六月驕陽:
“嘿嘿,白兄也不敢相信吧?別急,聽我慢慢說給你聽。
有一天晚上我懶得回房睡,便在家中藏書樓過夜。翻閱古籍的時候,在隱蔽的一角找到了一本黃麻紙手書《神仙傳》。
我一直對仙人傳說興趣濃厚,便藉著燈光開啟閱讀。
哪曉得開啟書一看,竟然看到數只蠹魚正在啃食書頁。
我靈機一動,用髮簪將一隻蠹魚推到文中帶著‘神仙’字眼的地方,希望它能啃個三次,嘿嘿。”
白文好奇地道:“莫非這個法子會有用?”隨後又搖搖頭,“估計沒什麼用,道法自然。你這個做法太過人為,估計沒什麼效果。”
劉豐點頭讚道:“不錯,如果這個法子有用,古往今來不知多少人能養殖收穫脈望了。可惜當時的我鬼迷心竅,竟然全沒想到這一點,自作聰明,一直白忙活到深夜,都一無所獲,沒達到目的。
我自然很失望,疲憊不堪的時候便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次日一早,我又不死心地檢視了那本書,翻來覆去地看了無數遍。
就在徹底絕望的時候,扉頁的夾層裡忽然一閃。
小心翼翼地拆開後,裡面居然有一隻脈望,只是尺寸嬌小,與我前次發現的不同。
我樂壞了,連覺也沒睡,一直等到深夜,才用脈望映照正空的星星,希望引來星使。”
白文笑道:“看劉兄臉色極好,莫非真的引來了星使,換得了靈藥?還有,那星使長得什麼模樣?是面容英俊,頭戴玉冠,身披銀甲嗎?”
劉豐搖搖頭:“我將脈望放在一個玉碟裡,跪坐在蒲團上禱告,祈求能得到身輕體健的靈藥。禱告了足足一刻鐘後,一團星光從天而降,籠罩著玉碟。須臾後,裡面的脈望便不見了,卻多出一顆鵪鶉蛋大小的綠色藥丸。”
白文驚訝道:“你毫不猶豫地吃下了丹藥?!”
劉豐道:“我當時激動壞了,拿起來就丟進嘴裡,藥丸入口即化,變成液體流入身體,一時也沒發現什麼變化。倒是今天早上,身體被腥臭的黑褐髒汙覆蓋,連衝了數桶水才洗乾淨。”
“莫非是傳說中的‘洗經伐髓’?劉兄運氣不錯。”
劉豐朗笑道:“不錯,洗好澡我便發現身輕如燕,心臟砰砰跳動,十分康健。照照鏡子,連臉色都變得紅潤。想來我的身體已經脫胎換骨,全好了。”
白文字來還想見識一下那靈丹呢,沒想到連藥渣都沒有。
拉過劉豐的手腕,把了把脈,脈搏果然強勁有力,確實康健。他於是點頭道:“劉兄身體十分健康。準確地說,就像十歲的少年一樣年輕。”
劉豐大笑道:“哈哈,我再也不用擔心早逝了,娘肯定開始幫我挑親事了。”話音一轉,又道,“據說那丹藥能成仙,我這算什麼?地仙嗎?嘻嘻,我果然還是有仙緣的,錯過一次,還有第二次。”
……
夜明珠將房間照得亮如雪洞,李真正埋首閱讀新買的鬼怪傳奇:
寧波有個吳生,最喜歡尋花問柳,經常逛青樓。
後來,他認識了一個狐女,美豔非常,知情識趣,兩人經常幽會。但這仍沒有阻止他逛青樓,將渣男屬性顯露無疑。
對此,狐女很無奈,開玩笑說:“我能變幻容貌,凡是你思戀的女子,只要見過一次,就能變成她的模樣,一絲一毫都不會差。你只要一想念對方,我邊能變成她的樣子出現在你眼前,不比花銀兩買笑更好?”
吳生先是好奇,就讓她變一個求而不得的花魁試試。
一試之下,果然分毫不差,就像真正的花魁與他廝混一樣,只不過對他更加溫柔多情。這讓窮屌絲受到了高富帥的待遇,心中豈能不美?
兩人耳鬢廝磨,你儂我儂,忒煞多情,很是美好。這讓他一度頗為沉醉。
而從這以後,吳生不再流連青樓,而是一心一意與狐女廝守。
但是,時間一長,吳生感覺到膩味,欲求開始不滿。
有一天,他忍不住嘆氣道:“這樣眠花宿柳雖然也不錯,可惜都是幻術所變,總覺得隔了一層,不夠真切。”很像戴著tt那啥。
狐女笑嘻嘻道:“公子怎麼能這麼說呢。大凡人間的聲色犬馬本就如電光石火,在時間長河中不過短短一瞥。不僅我像花魁是幻像,就是花魁也是一種幻像;不僅花魁是幻像,就是我也是幻像;甚至千百年來的名媛淑女也是幻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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