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花府,李真笑著和門房老餘打招呼:“你家七少爺回來了吧?”
老餘忙迎上來,展顏一笑,臉上的皺紋拉伸開來,猶如盛開的菊花:“李神醫,我家七少爺也剛回來,快請,快請。”
李真笑道:“老餘這個熱情的勁兒總讓我‘賓至如歸’,差點將花府當成自己家了。你家七少爺真該好好打賞你。”
老餘聽了這話,臉上的菊花更明豔了,嘴裡卻謙虛道:“不敢,不敢。”
隨即,他心中升起疑惑,花滿樓應該早就到家才對,難道回來的途中又發生了什麼變故不成?腦中尋思著,腳下卻並沒有停,而是往花滿樓的院子走去。
對於花府,李真已經十分熟悉,畢竟在這裡一住數月,就連自己金魚衚衕的宅子都沒這裡住的久,只有孤零零的幾個僕人守在那裡。
花滿樓看到李真恢復了男裝,不由微笑道:“還是這張面孔讓人倍感親切。”
李真輕笑道:“自然。這樣感覺舒服多了。至少走路、行動不用使出‘弱柳扶風’和‘千嬌百媚’,哈哈。”
花滿樓微笑搖頭道:“促狹。”
李真道:“你怎麼也剛回來?難道上官丹鳳有事相求?”
花滿樓詫異道:“李兄何以得知?還真被你說對了,原來上官丹鳳是金鵬王朝的流亡皇室。”說著,將見大金鵬王的經過說了一遍。
“沒想到他透露的青衣樓樓主會是獨孤一鶴。”花滿樓嘆氣道。
李真反問道:“你信嗎?”
“為何不信?”
李真道:“獨孤一鶴已經是峨眉劍派的掌門,更是收了‘三英四秀’七個已經在江湖中嶄露頭角的弟子,你覺得他有必要再組建一個見不得人的青衣樓嗎?”
“是隱秘,並不是見不得人。”花滿樓撫額。
李真搖頭:“的確是見不得人。因為它的收入都是收保護費收來的,如紅鞋子的保護費,但這些保護費從何而來?還不是盤剝富商平民?甚至是搶劫、偷盜!我反倒認為這樓主不是閻鐵珊就是霍休。”
花滿樓詫異道:“為何?”
“因為他們的生意都需要武力護持。相較經營珠寶生意的閻鐵珊,我更傾向於霍休,因為這人的財富來的太神秘、太突兀了,尚不足五年!此外,他本人的行蹤更是神秘。一般這樣的人,必然從事不為人知的勾當,躲在暗處不知盤算什麼陰謀詭計。”
花滿樓瞪大眼睛,李真這樣的說法雖然有些武斷,但何嘗沒有道理?!
李真又道:“閻鐵珊的珠光寶氣閣在關中生意尤其好,他是個長袖善舞的生意人,似乎特別喜歡做生意,一年中他的行蹤是最明白不過的,也是最好查的。不過,這個霍休嘛,嘿嘿,是個奇怪的老頭子,或許可以找陸小鳳,據說霍休也是他的朋友。”
不等花滿樓回答,李真忽又笑道,“我以為這種討公平的事一般都會找愛打抱不平的陸小鳳,怎麼這次竟然找上你了?”
“因為大金鵬王願意將兩成的財富獻給陛下。”
李真撇嘴道:“原來想借用六扇門的勢力。不過,他這一手豈不是空手套白狼?誰知道五十年前的真相究竟是什麼,那會大金鵬王當時還是個嬰幼兒吧?說不定是他錢敗光了,想趁機弄錢。”
花滿樓一怔,想起大金鵬王居住的潮溼昏暗帶著黴味的房屋,明顯年久失修,而房間內的擺設哪怕頗為精緻,卻也很陳舊。
“大金鵬王看起來的確缺錢。”他皺眉道。
“所以,七童還是莫要聽信這人的一面之詞,帶著成見去查那三人。”李真建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