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過的一點都不好。
從邊鎮回到京城,為了打探李真的訊息,他一直沒有迴轉江南。從聽風樓買來的訊息得知,劫走李真的極可能是渝州號稱“朱大官人”的朱貴,據稱此人頗為神秘,極可能出身隱世門派“長春谷”,其人行事亦正亦邪,目前行蹤不詳,年齡不祥,武功路數不祥,但無疑是江湖中的超一流高手。
對此,花滿樓愁上加愁,就算知道李真的下落,也沒足夠的武力值將人搶回來。唯一能做的莫非只能是被動等待?
想著是不是給陸小鳳傳個信,聽聽他的建議。不成想,江湖中突然冒出個繡花大盜。
這繡花大盜十分詭異,酷暑天穿棉襖留著大鬍子坐著繡花,接連劫了鎮遠鏢局八十萬兩銀子、平南王府十八斛明珠、華玉軒七十卷價值連城的畫、金沙河九萬兩金葉子。就這還不止,短短一個月內連續做下六七十件大案,總價值數千萬兩白銀,天下轟動。
就連六扇門三百年第一高手的總捕頭金九齡也束手無策,無奈尋找助力,陸小鳳可不就入了套。
此時,坐在京城花府的後園裡,陸小鳳正與花滿樓對飲,不日他將啟程前往案發地點東南地區查案。
衝花滿樓舉起酒杯,陸小鳳道:“還在擔心李真的下落?”
花滿樓苦笑道:“本想找你幫忙,沒想到你接手了這件棘手的案子。”
陸小鳳摸了摸唇邊的兩條眉毛,又挑了挑眉毛,笑道:“你也知道我這個愛惹麻煩的性子……”
花滿樓喝了口酒,莫名覺得苦澀難以下嚥,澀聲道:“你可知我曾對李真如何評價你?”
陸小鳳再次挑挑眉毛:“哦?”一雙流光溢彩的眼睛裡是滿滿的興趣。
花滿樓笑道:“我說你這個人,總是很忙,忙著幫朋友解決麻煩,將朋友變成麻煩,然後找朋友麻煩。”
陸小鳳哈哈大笑:“真不愧花七童。”
花滿樓微微一笑,再飲一口酒,突然又覺得這酒水也不是完全苦澀,還帶著些許回甘。
陸小鳳飲盡杯中的酒道:“莫非你擔心這繡花大盜一案幕後之人會是你我認識的友人?”
花滿樓微微一笑:“敢問陸大俠,江湖中有這等身手、這等心智的人有幾個是你我不曾識得的?”
陸小鳳嘆了口氣,道:“難道就不可能是隱世家族?”
花滿樓道:“你也說是隱世家族,那為何要如此密集的犯下大案呢,難道深恐別人不知?”
陸小鳳悶頭連喝了三杯酒,一杯比一杯喝得快,直到一罈酒飲盡,才又長長嘆了口氣:“他為何要繡瞎子?這本是可以避免的傷害。”
花滿樓搖頭:“你我都不是他。或許他覺得繡瞎子有威嚇性?”
陸小鳳不語,只是另開了一罈酒,慢慢倒滿酒杯。
花滿樓輕笑道:“這繡花大盜本就奇怪,滿臉大鬍子定然是個男人?難道不能是個女人粘著假鬍子?手裡拿著牡丹圖案的帕子作案究竟是在繡花還是在拆繡花上的線?這繡花大盜定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伙,否則哪能平均一天做下兩起案子。”
陸小鳳摸了摸唇邊的眉毛道:“欲蓋彌彰?也或許有人栽贓嫁禍,目的自然是某個全是女子的團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