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李真與花滿樓相偕離去,而汪嵋早在凌晨就已前往京城六扇門。
望著兩人飛馳的身影越來越遠,牧民對兒子道:“莫日根,你說這兩個年輕人會不會就是你說的高人?”
莫日根見阿爹滿臉困惑的看著他,放下手裡的銅碗,好奇他為何有這樣的念頭:“阿爹是發現他們有異常之處嗎?”
牧民這才將拳頭鬆開:“你看這是什麼?”
莫日根這才發現阿爹自送走兩位年輕人一直緊緊攥著拳頭,此時拳頭張開,手掌上赫然託著一個圓肚瓷瓶,瓶壁寫著一個大大的漢字“藥”。
莫日根不解地問:“阿爹,這是剛才那兩人給你的?為什麼?”
牧民語氣透著驚奇還有意外之喜:“送他們離開的時候,那個矮個男人說我的風溼很嚴重,若是不早點治療,再過幾年就站不起身,極可能癱瘓,為表達收留他們一晚的謝意,給了我這瓶對症的藥,讓我不要推辭。”
莫日根神色一緊又一鬆,他起初懷疑對方不懷好意,但隨後想到既然一直沒下手,現在離去也就沒必要下手。
拿過瓷瓶,莫日根開啟臘封,拿到鼻尖嗅了嗅,有股辛辣之氣撲出,卻又隱隱帶著一股清香,應該是好藥吧?莫日根不太確定地想。
“莫日根,你說這藥阿爹要不要吃?”牧民有些猶豫,竟然找兒子拿主意。
莫日根猶豫道:“用刀子刮點藥沫給兔子吃,要是沒有壞處,阿爹再吃吧。”
牧民一拍大腿:“好,這個法子好,我的莫日根果然聰明伶俐。”
莫日根不好意思道:“莫日根是阿爹的兒子,阿爹自然覺得我什麼都好。”
牧民眯著眼睛看了看已經升起來的太陽小聲道:“也不全是,我還覺得布和很好呢。”
莫日根沒聽清這最後一句,疑惑道:“阿爹,你說什麼?”
牧民感覺回過頭來:“沒什麼,我再說今天天氣不錯。”
莫日根看了看蔚藍的天空,也點頭道:“今天天氣是不錯。哎呀,該擠羊奶了,阿爹我去幹活了。”
牧民回到:“去吧。中午阿爹給你做你愛吃的手抓飯,用南方的大米做。”
莫日根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阿爹最疼我了,知道我愛吃大米。”
牧民嘆氣道:“你呀,隨了你阿孃,她就是江南人,出生在大湖裡的小島上。”
莫日根小聲道:“都聽你講了八百遍了,我又沒見過阿孃。”
牧民頓時沉默不語,望著遠方,滿眼懷念。
……
又在草原上馳騁數日,這天下午,李真同花滿樓來到位於天寶峽谷不足五百里的地方。
眼前似乎是片溼地,乾枯的蘆葦野草隨風擺動,有水鳥野鴨棲息,不時鳴叫兩聲。水面清淺,底下的淤泥一目瞭然,有蜉蝣蟲子游來游去。
李真盯著一根蘆杆上的翠鳥,它正用尖尖的喙梳理翅膀,神態閒適。在它雙爪抓著的那蘆杆一側是片蘆葉,一條筷子粗細的青蛇正伸著信子躲在葉子下窺視。
翠鳥對這危機毫無所知,一邊梳理羽毛,一邊不時輕快地叫一聲。
青蛇耐心的等候,終於在最後一刻猛然長大嘴巴,將翠鳥整隻吞入腹中。
難以想象這蛇的頜骨竟然能張大至吞掉拳頭大的鳥身,它可是隻有筷子粗細!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天地異種。
蘆葦叢裡無數野鴨伏低身體,是正在孵蛋的母鴨。除了野鴨,更有大量的雀鳥在這片空間繁衍生息。
這環境平和的似是沒有一點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