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的傷勢不重,即使處於甦醒形態,她也可以自主吞嚥。
宋依蘭慢慢地、極有耐煩地喂著九尾,嘴角漏了出來,她就用帕子擦掉後再持續喂,直到喂完為止。
她放下沾著一層薄血的碗,信步走到張川身邊,檢查其傷勢,果真,傷勢有了惡化,連元神都在漸漸修復。
吊在喉嚨口的心總算是歸位了!
廣合拖著無妄匆匆趕到的時分,宋依蘭正好處置完一切。
她笑得很虛:“總算來了!”說完,她迎了上去,自始自終地攬過無妄的肩背道:“老妄啊,你快來瞧瞧,她們有沒有好點!”
老妄瞥了眼宋依蘭,眉心微蹙:“殿下也受傷了,氣色稍遜?”天大地大,不如他家殿下的性命大,一見宋依蘭不對勁,他就提了心。
他不止提了心,同時也提了手,抓過宋依蘭的伎倆便要診查一番。
宋依蘭從小就膩了他的診斷之法,舉措很是熟練地躲了過來,偏偏這一躲不小心牽動了割過肉的地方,疼得她全身僵了僵,細密的汗瞬間鋪了一層在她額上。
廣合也覺察到不對勁,下去就是一抓,堪堪抓到了她的痛點處。
“啊~”
聲響從宋依蘭的牙縫中溢位,廣合這才趕緊鬆手。他一鬆手,被他握過的地方立刻暈開了紅暈,且疾速向四周分散開去。
無妄眼珠向外突出,眼疾手快地撩起那片血紅色的衣袖,這不撩還好,一撩起來,無妄差點背過氣去!
血肉模糊!
廣合面色亦是一駭,臨走之時宋依蘭明明毫髮無傷,為何……
“這……怎麼弄的?”無妄抖著手,結巴地問道!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平常咳個嗽,他都要疼愛個半天,如今丟了那麼大一塊肉,依稀都能見到白骨了……這……這得有多痛啊!
宋依蘭扯回衣袖,一副沒事人的樣子敦促道:“哎呀,沒事沒事,小傷而已!老妄,你還是先去看看躺著的吧!我活生生地站在你面前就表示我很好啊!來來來,快點快點!”
她一面推著無妄去榻邊一面說道:“這兩人的傷情十分重,不過我方才試了一法子,不曉得有沒有效果,老妄你醫術那麼高,定能一眼辨出!”
無妄被她推著不得不往前走,氣呼呼地道:“這兩人傷情再重,與我也沒半點關係!”
“哎呀,老妄,你說這話就違犯醫道了啊!行醫者見死不救妄為醫!你瞧你的名字,無妄無妄就是讓你路見病患也得彎腰曲背去救人!”宋依蘭不顧傷口的疼痛給無妄敲敲背,討好討好,再信口胡謅幾句。
無妄哼了一記,白了她一眼,懶得聽她說話。同時又真實沒方法,只得給人家瞧一瞧,若離死不遠,他也不會糜費自己辛勞熬製的丹藥為其續命……
他屁股剛沾上榻,忘了一眼張川,便脫口道:“這人沒事!”話音未落,就聽到身後“噗通”一聲,隨之而來的是廣合的驚呼聲:“殿下!”
“快將殿下抱到榻上去!”無妄急道,還忍不住一陣囉嗦,“還說沒事!看把你能的!還說活生生站在我面前的就是好的,這不馬上把自己吹倒了吧!不會吹噓就不要吹!吹破了可是會很丟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