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天~後!”那人恭敬地行著禮,瞄向天後的方向偏多一點,亦透著諸多小心。
天后只顧宋依蘭,連頭都沒有迴轉一下,冷漠置之。倒是天帝眉梢一喜,稱兄道弟:“魔君老弟,近日可好?”
“好!”魔君搜尋枯腸地應對著,可一想到自己的魔宮才新建完成,立馬懊喪道,“不好!不好!”
天帝搖頭笑道:“一會兒好,一會兒不好,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唉!不提也罷!”魔君望向那邊的才子,又見宋依蘭縮在結界裡,果真不出所料,早前有人來彙報說天帝之子被困於結界之中,驚擾了天帝天后,二人攜手而來,不由得讓他喜出望外,這才馬不停蹄趕了過去。
才子照舊情卻寥寥,此情此景徒增悲傷,但他又抑制不住腳步,控制不住心中滾滾的懷念,著了魔般出來見她,哪怕只是一個背影,他也甘之如飴。
“宋依蘭殿下,狀況如何了?怎的面前生出一朵彼岸花來?”魔君奇道。
“不知!先等宋依蘭消食完蛇膽再說!”天帝望著似乎進入覺醒形態的宋依蘭,目露擔憂之色。
位於心臟地位的曼珠沙華正在一點一點蠶食著那兩顆金光閃耀的蛇膽,心臟極痛,痛得她無法張口說話,痛得她看不清眼前那來來往往、朦朧模糊的畫面,那似乎在講兩個人的情事,又似乎在說一朵花的故事,對,是一朵花,一朵曼珠沙華!
他們在說著什麼,她聽不清,他們在幹什麼,她看不逼真,遠遠的,模模糊糊的,似近又遠,不即不離,讓她悲喜交集,而暫時忘了心臟處的疼痛。
最初懵懵懂懂地看完了一場“戲”,她墮入了黑暗之中,沒有希望的光線,就像閉上了眼後易般漆黑一片。
心臟猛地一抽,她全身抖了抖,好痛,痛到汗水淋漓,痛到啞然失聲。
那是什麼?她看到了一朵曼珠沙華,極端妖冶、扣人心絃。蛇膽行將被吸食殆盡之際,它便越發地明麗妖豔,似乎還長大了幾分,豔麗欲滴,奪人心神。
而此花的周身銜接著有數......藤枝?不對,這不是藤枝,像是......血脈?環顧其四周,除了心臟,似乎肝脾胃膽都在,這是誰的?難道這是她自己的?
渾身一顫,那她的心臟呢?是那朵花嗎?她陡然增大雙眸,一臉的匪夷所思。為什麼,為什麼她能看到自己的體內,為什麼,她的心臟處是一朵......曼珠沙華?
那她的......心臟去哪裡了?誰來通知她?
“你是我呀~”幽幽地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聲響,聽著很熟習,似乎就是她自己的聲響,可她明明沒有說話,那是誰?
“誰在說話?”她驚恐萬分,“這兒又是哪裡?”
“我就是你啊~”那聲響沒有答覆她,只顧自己說話。
“你究竟是誰?”宋依蘭抱著腦袋大吼道。
“記住,你愛他,很愛他......既已遇見,好生相待,逆天轉命,全憑你我!”
“什麼?你究竟在說什麼?”宋依蘭覺得自己快要瘋了,為何她一點也聽不懂那人說的話,此前似乎也說過一些莫明其妙的話,她都沒放在心上,以為是自己幻聽,預先也很快將此事忘得一乾二淨。
如今看來並非幻聽,而是有人要跟她講些事情,只是講得善始善終的,她真實是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