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方冷開口了:“朕記得,前些年你生病,有一個童子力排眾議用針灸之法救了你是嗎?”
“回皇上,是。”夏穎秀低下了頭,眼裡閃過了一抹厲色。
“朕記得,那名童子就喚作餘子安。”
“回皇上,正是他。”這次回答的不是夏穎秀,而是胡遠。
“那就行了,你馬上把他喚過來。”
胡遠領命,立馬退出了房間。
方冷近前,夏穎秀放開了宋依蘭直接退到了一旁。
見到臉色蒼白的宋依蘭,方冷伸出手想將宋依蘭扶起來,可是卻被後者躲開了,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冷色,然後直接將宋依蘭抱了起來。
夏穎秀眸子中閃過一抹嫉妒。
這是宋依蘭第二次被男人抱起,這兩個人給她的感覺各不相同,方延的懷抱是冷的,而方冷的懷抱則是熱的,那熱氣慢慢地將她侵蝕,讓她的頭腦越發模糊起來。
方冷將宋依蘭抱起後,面上的神色又恢復如常:“她是西昌公主,在未行冊封之禮必須以最高待遇待之,今夜此事不可外傳,皇后就勞煩你派人通知寒王,就說公主身體不適,今日留宿宮中。
夏穎秀先是一愣,然後喃喃開口:“是。可是皇上,您這是要帶妹妹去哪兒啊?現在正值寒冬,外面風大,恐怕妹妹這身體……”
“無妨,雲攬宮當屬這後宮最暖和的宮殿,而且本就是要賜給她住,提前居住並無不可。”
夏穎秀沒想到方冷竟要提前將宋依蘭抱入雲攬宮,心裡更是多了幾分嫉妒,不過看到宋依蘭此時的狀態,她的心裡頓時多了一抹欣喜。
“那皇上稍等,臣妾去準備轎鸞……”
“皇后還是如此體貼,不過朕這次正好坐的金源轎,多了個她也不算擁擠。
方冷對著夏穎秀一笑,那笑中更多的是欣慰。
“那臣妾恭送皇上!”
“恩,你好生休息,想必今日忙了一天也很辛苦了,過幾日還要舉行冊封大典,你可得注意身子。”
“謝皇上掛懷!”
夏穎秀輕輕施禮,一副乖巧模樣。
方冷點點頭,似乎很是欣慰,然後就轉身出了錦繡宮。
坐上了轎攆之後,方冷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無蹤,看著幾乎昏迷的宋依蘭,他的手輕輕搭上了她的手腕。
半響,他的眉輕皺了起來。
宋依蘭在搖晃中恢復了一些意識,她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皺眉的方冷,她不由得一愣。
上次她只是匆匆一瞥,並沒有看清方冷的模樣,現下如此近距離看,那雙眸浩如煙海,裡面似乎是藏著萬千情緒,讓人想有一窺的衝動,那張臉白皙如玉,稜角分明卻帶著幾分柔軟,這樣的結合原本是衝突的,可是在他臉上卻完美地體現出來了。
方冷見宋依蘭睜開了眼睛,頓時將眼睛移開了。
宋依蘭也回過神來,想到自己剛才的樣子,她一陣懊惱:“沒想到皇上這麼熱衷於演戲,若不是提前見到過皇上,依蘭都要如世人一般,被皇上騙了過去,不知皇上玩得可爽?”
宋依蘭嘴上雖如此說著,心裡卻一直在嘲笑自己的愚笨。
方訣一直五哥五哥地叫著,也不曾隱瞞身份,偏偏她就是沒有往這方面想過。
“朕也沒想到,公主殿下也是如此的深藏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