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執意如此,貧道也不好再推脫什麼,只是不知少夫人要以何術示眾人呢?”既然推脫不掉,“高人”也覺得自己不妨先賭上一把,說不定這也只是個故弄玄虛的全套呢。
張木輕笑,微微揚起頭繼續言道:“方才道長已然像我等展示了洗血之術,我與道長所習,雖並不全然一樣,卻也是一脈相承,我便隨道長的路子,展示一套換血之術,道長以為如何?”
“高人”微微睜大了眼睛,有些痴愣。
“怎麼?道長這是不同意,還是不知道?”張木微微側過頭,居高臨下的樣子,繼續言道,“我從高人那裡習得一法,比道長這洗血似乎還要簡便些,但效果也是堪稱奇妙,功用,也與道長的一樣,用了便可知,到底是誰願意作出了這一大堆么蛾子的事情了。而私以為,此法比道長的洗血之術更甚的是,此法不用傷害任何人便可測出。不知道長可願讓映雪一試?”
張木的目光鑿鑿,其他人亦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加在了自己的身上,道長不得說自己當真是不知張木所言,究竟是胡言亂語,危言聳聽,還是真有其事,只得故作鎮定地應了張木一句:“那少夫人就請吧。”
“高人”微微往外側站了站,給張木騰出一個位置。
然而張木卻輕笑著並未上前。
“道長這便是要為難我了。道長擺下這法陣,又費勁這番心思,才與我等展示了這洗血之術,我那換血之術,雖不用傷及生靈,卻也是需要準備的,今日怕是做不得了。”張木對“高人”言道。
“切,我看有人便是不會,在這裡胡攪蠻纏,混淆視聽罷了吧。等拖了些時日,人連魂兒都忘了,誰還記著這檔子事兒。”
本來聽得張木方才信誓旦旦地說了那許多,林素之還有些許驚異,可現在看來,似乎又是在虛張聲勢,不免斜眼側視張木,以為她又在耍什麼鬼主意。
“嬸嬸誤會了,映雪只是需要些時間,來準備些東西,為的也是能一擊即中,否則打草驚蛇,可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功夫和時間,這誤了我自己,可是不打緊,只是道長還是要趕著去救濟蒼生呢,這要是耽誤了,可要如何是好。嬸嬸也是為了林府才會請道長前來,映雪又怎敢會不重視呢?我與嬸嬸同是為林家,相信嬸嬸也不會隨意否認一個為了林家的人的。”
張木轉過身,對滿臉不屑與不相信的林素之言道。
“那你是要準備到何時,難不成要讓我們這一大堆的人等你自己?”張木搬出了同為林家的大帽子,林素之也不好多說什麼,沒好氣地追問了張木一句。
“三日之後,便在此地,我為大家展示這換血之術,幫道長找出這位禍根的所在之處。”張木嚴聲宣佈道。
“好,便等你三日!”
林素之才不信張木懂得什麼道法道術,怎麼說也是一位閨閣千金,就連尋常的百姓人家,怕也是鮮少有人會知曉此道。張木既然願意自掘墳墓,自己便就順著她的意思。看看她怎麼把自己給埋起來,自己倒時候再添把土便是了。反正自己有道長這麼一位“高人”在,任憑張木怎麼翻騰,也翻不出來個花兒來,道長定然能夠壓制的住。
林素之應的極快,好像生怕自己應的晚了,張木便會改口推脫似的。
林素之覺得張木是在自掘墳墓,張木卻是不這般想。她既然說了,就擔的起這份責任,氣定神閒地對著林素之笑笑,又對著那“高人”笑笑。
“好,既然映雪有此意,我等便三日之後,在此聚集吧。”看著張木的樣子,若說林夫人全然沒有擔心,那是不可能的,但是現在的態勢之下,她寧願選擇去相信張木。
張木雖然有時衝動張狂,又怎麼精於心機,但林夫人也看得出,那是她素日裡不願意對這些事情用心,如今既然開口,怕也是上了心的。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自己再多言什麼,怕也是不好收場,倒不如放手叫她試一試了。
“如今,只是要委屈道長在林府多逗留幾日了。”林夫人對那“高人”略帶歉意地言道。
“夫人客氣。”“高人”低眉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