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木的猶豫不決,在林煜峰看來,卻更像是被自己說中。
眼瞧著林煜峰的眼球都要起火了,張木不禁五官緊急集合,大叫了一聲:“求別打臉!”
“少夫人,香兒回來了,香兒方才聽到旁人說,少夫人落水了,怕是要喝碗……”張木正與林煜峰對峙著,門外便傳來了香兒由遠及近的聲音。二人隨之把視線放在了房門處。
香兒有些憂心地端著托盤走近房間。
自己這才不守在少夫人的身邊一會兒子的功夫,便出了這麼大的紕漏,也幸得張木無事,否則自己可就萬劫不復了。自己也不知道是哪輩子造的孽,攤上了這麼位時時刻刻得替她揪心的主兒,她倒是好,萬事皆不在意。
不過她也到底是福氣好,雖然這狀況總是不斷,但都誤打誤撞地躲過去了。就是不知道這好運,能不能夠一直維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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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話說回來,一想到她竟然敢會自己跳進湖裡幫二少爺撿玉佩,香兒便覺得心驚肉跳,張木簡直是不可理喻,非說這閨閣千金做不出來此等事,這分明是小廝們該做的。傳到夫人與老夫人那裡,卻又不知道是怎樣的一番光景了。
香兒進了房門,看到林煜峰也在,有一絲的驚慌,那原本平靜如鏡的薑湯也跟著香兒驚愕的步伐,在碗裡不安分的晃盪了一番。
“熱熱的薑湯才好。”香兒方才未說完的話,只得自己個兒愣愣地喃喃唸叨完了。
“大少爺恕罪,香兒不知大少爺在此,衝撞了大少爺。”香兒連忙跪下,雙手高舉著托盤,把頭低的比托盤的位置還要下,生怕林煜峰怪責於她。莫說是張木,連剛進門的香兒,都看得出林煜峰眼裡“蹭蹭”直往外躥的火星子。
張木瞪著眼睛,視線來回在香兒與林煜峰之間遊走。香兒胸膛裡“嘭嘭嘭”加速的心跳,張木離的那麼遠都能感覺得到,只是不知道這位素來不為難於下人的真男兒,可會因為一時氣急敗壞,牽累於香兒。
香兒既是已然打聽到張木落水,自然也是知道了林煜峰也入水了,又怎麼會不知林煜峰定然是跟張木在一起的呢。
香兒此時來,估摸著就是怕林煜峰因為衝動下水一事,而找張木的麻煩,保不齊要來找張木麻煩的,還不止是林煜峰自己,特意趕來救援的。
香兒的謊話一戳就破,張木聽得明白,林煜峰當然也能想的清楚,而香兒對於這場博弈當中的對方,也是很瞭解,對方一定猜得到自己此番的意圖,香兒賭的就是素日裡賞罰分明,冷麵熱心的林煜峰,是否會當真遷怒於一個衷心護主的下人。
主僕一心,香兒在賭的同時,張木也在賭。張木深知香兒那緊張的樣子,並非是因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衝撞了林煜峰,而是擔心在明知的情形之下,還要刻意衝撞林煜峰,林煜峰是否會責難於她。
如若林煜峰當真發難,且不說對主子滿口胡言,有意欺瞞,光是擅長主子房間,叨擾主子,一頓板子怕是少不了的,家規在前,張木即使有心,怕也是護不住香兒的。
於是,張木便又害了香兒一次。
張木此時心裡的緊張情緒,可不亞於香兒。本是最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牽累到旁人,可卻事事如此。
林煜峰依然緊緊地盯著張木,似有千言萬語,卻又好似半個字與她言講都嫌多餘。
除卻林煜峰之外,那二人恨不得連呼吸都被凍住了。
半晌,林煜峰才淡淡地說了一句。
“起來吧。”卻依然是對著張木說的。
香兒應聲起身:“大少爺,香兒只准備了一碗薑湯……要不香兒再去備一碗。大少爺若是著了風寒,可如何是好。”
“不必你忙,清明已經備好了,好好伺候你家不安分的主子便好。”林煜峰瞥了一眼張木,轉身朝房外走去。
香兒既知林煜峰在此,又與張木都落了水,怎的會不準備林煜峰的薑湯。
香兒之所以會如此,除了要坐實自己確實不知道林煜峰與張木同在的“謊言”,還是為了要暗示林煜峰離開去喝薑湯。
而林煜峰卻也懶得與這“詭計多端”的主僕二人計較,非常識趣地離開了。張木的性子林煜峰知道,他即便再與張木在此刻威逼利誘什麼,恐怕也沒個什麼結果。況且與自己常年習武不同,張木一看便知身子弱,再被這湖水一浸,雨一澆,風一吹,不趕緊點兒收拾著,染了風寒病上幾日,怕都是輕的。
“少夫人快把薑湯喝了吧,明明答應了香兒要好好待在那裡的,如今倒好,不僅是淋了雨,卻還直接跳進湖裡了,早知便讓少夫人去找夫人回稟了。”
林煜峰離開後,張木第一件事便是偷偷摸摸地把字條藏進了一個匣子裡。香兒見她這不緊不慢的樣子,忍不住嗔怪道。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的好香兒。”張木合上匣子,轉過身輕笑著對香兒應道。
“我這不是怕二少爺的玉佩丟了麼。”張木接過香兒遞過來的薑湯,輕輕吹了吹,便一仰脖,豪氣地幹了,不由得被那辛辣味刺激的眉頭微微一皺。
“那二少爺的玉佩也不是個輕物,等雨停了叫小廝們再去取便是,又衝不走,林府的人那麼多,就算是把那湖底翻了個底朝天,也不是沒有可能的,還怕找不著一個玉佩不成?著呢的就急在這一時半刻的了。”香兒端著托盤,等著張木把喝完的薑湯碗擱置在上面。
張木用袖口攢了攢嘴角,笑著對香兒言道:“香兒日後若是嫁了人,定是個比奶奶還厲害的角兒。”
“少夫人!”一眼瞧著張木沒個正經的樣子,香兒又羞又惱。
“好了好了,剛才也多虧了你替我解圍,寶華寺也是你陪的演的苦肉計,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作為香兒的“領導”,張木自然也是知道這賞罰分明的道理。雖說這裡的金銀珠寶甚多,但都跟自己半文錢的關係都沒有,可當時來也匆匆,身上也沒個什麼能夠拿的出手的玩意兒,只能借花獻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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