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木不懂這禮節,卻也知道心懷肅穆。人生之大事無外乎生死,何況是見到至親之人離去。林老爺於林老夫人是子,與林夫人是夫,於林煜峰、林念嶺、林絲瑩是父,一脈均是至親,一家子的核心成員,就此離世。死者已矣,生者則要承擔所有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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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爺一走,整個林府都埋在了壓抑的氣氛之下。
張木與林絲瑩一起跪在屋外等候林老爺沐浴出來。
時間過得很煎熬,卻好像又過得很快,林老爺沒有撐過半個時辰,便真真正正地走了。
林老夫人坐在椅子上,卻還是讓人明顯感覺到她快要坐不穩了。
林夫人只是默默地半跪在旁邊,並未像尋常女子那般撕心裂肺地哭喊,卻鎮靜地讓人格外心悸。
內心的苦痛,卻還有壓在身上的擔子,使得不能讓自己的情緒完全發洩出來,大戶人家,連真正的感情都難以表達,到底有哪裡好。張木低著頭,也默默替這原本不相干的眾人感到難過。
因為林老爺病重已久,家裡的東西早就已經備下了,所以準備之中,倒也不算是倉促。
林府從大門到各個房都已經裝飾上白綢,門口大大的白紙燈籠上寫著黑黑的“奠”字,隨秋風搖曳。
林煜峰、林念嶺、張木、林絲瑩身著孝服跪在靈堂前,林夫人扶著林老夫人站在棺前。臨蓋棺之時,林老夫人只看了一眼,既捨不得卻又不願再多看,擺擺手,轉身踉蹌著走向角落。
定棺之後,林夫人跪在最前,身後是子輩四人,對林老爺的棺木磕頭行禮,雖沒有市井般大哭大鬧,卻也少不了的哀鳴。
“大哥!大哥!”正當眾人在潛心送走林老爺的時候,靈堂之中突然闖入一陌生的女聲。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陣倉促的腳步聲,奔入靈堂。
“大哥你怎麼沒有等我來看你一眼就走了啊大哥!大哥你走的冤枉啊……”一四十出頭的婦人,著白色素裝,一猛子撲到了林老爺的棺木上,一邊拍打著棺蓋,一邊哀嚎。
“呼~呼~……夫人,二姑奶奶腳步太快,我沒有跟上……”老管家跟在後面一路小跑,氣喘吁吁卻依舊沒有跟上。看著婦人哭天搶地的模樣,站在靈堂門口對林夫人小聲稟報道。
林夫人並未出言責怪老管家,亦未對其多說什麼,而是站起身,徑直往婦人身邊小移了幾步,低頭對來人言道。
“二妹勿要過於傷心,老爺也是到了頭,到那邊享福去了。”林夫人輕輕擦拭了下眼角。
老管家稟告完見林夫人並未有怪罪自己的意思,弓著身子退出了靈堂。
“哼!享福?”聽到林夫人的話,婦人的視線倏地從林老爺的棺材板上移開,死死盯住林夫人,像是看到與自己搶食的餓狼,“我大哥馳騁疆場,聲名赫赫,身體骨子可是好得不得了!怎得會突然得了這不治之症,駕鶴西去了?!我看就是你早就存著心要禍害我大哥!”
相較於婦人的顏色厲荏,林夫人深吸一口氣,忍住嗚咽,儘量平和地言道:“老爺病重已久,並非突然殯天,妹妹何處此言?”
“何出此言?”婦人目露兇光,步步逼近林夫人,語氣狡黠地言道,“你少在這跟我裝好人,你是怎麼從一個妾室爬到正室的位置的,你自己心裡清楚的很。”
林夫人眼神未見明顯的波瀾,卻微微掠過些許複雜。
“二妹傷心過度,胡言亂語,也請看在老爺在天之靈的份兒上,有個限度。若有疑問,來日我便與妹妹好生解釋就是。”
林夫人回看向婦人言道。
“解釋?解釋什麼?解釋你怎麼謀害我哥哥的嗎?!”婦人咄咄逼人。
“我哥哥好歹也是一代朝臣,怎得喪禮會如此寒酸,連前來弔唁的人都未見幾個?!”婦人雖比不得現代接頭沒有教養的潑婦,但也算是門第之家所出強勢潑辣之人。義憤填膺地環視著靈堂裡的佈置,用手在空氣中指指點點,甚是不滿。
“老爺生前已有交代,戰場上下來的人,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未能死在戰場上,而得以榮歸已是萬幸,不願勞師動眾操持喪禮,府內便按照老爺的意思安排的,只有確實親近之人方來悼念。”林夫人低著頭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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