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木“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還怕我會隨隨便便出手傷人不成?”
“香兒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少夫人有時為了維護旁人,便會一時頭腦發熱,衝動起來……”
“我知道了。”張木笑著握著香兒的手,“我還是那句話,你我命系一脈,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你只管信我便是。”
“是。”香兒低頭應道。
“少夫人。”
下人們的手腳倒是快,張木與香兒間說話,不過一會子的功夫,婢女們便捧著盛有新行頭的托盤回來了。
“嗯。”張木點了點頭。
得到張木的應允,婢女們這才低著頭進了房間。
“不知道少夫人的喜好,又是匆忙,請少夫人過目可還喜歡?”婢女低頭言道。
張木素來不挑吃穿,況且在林府裡給少夫人準備的東西,他們怎敢怠慢分毫。
“很好,替我更衣吧。”張木只掃了一眼,便對婢女們吩咐了一句。
反正這古代的衣服,都是一層套著一層,好不好看的,瞭解個顏色也就罷了,那樣堆疊整齊的擺在托盤裡,自己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林府的西偏院與主院落錯落有致的建築不同,是一片廣闊平坦的空地,只簡單得擱置著些必要的裝飾,諸如武器架之類的。
林老爺病倒之後,林府便只有林煜峰一人習武,於是這裡也算得上是林煜峰的私人領地了,平日裡除了林煜峰和隨從清明,其他人也是鮮少涉足。
香兒陪張木到達西偏院的時候,林煜峰正在練劍。
旋轉、飛身、進退自如,攻守隨性卻又不亂章法,時而翩然若仙般自得,時而力若刺骨般兇戾,咫尺間飛沙走石,剎那間百轉千擊。
看慣了電影電視裡酷炫吊炸天的動作特效,這冷不丁地親眼見證了古代武俠高人,張木可是十足地驚呆了。連眼睛都不捨得眨一下,生怕錯過了什麼精彩的招式。
“少夫人。”清明見張木來到,連忙行禮。
要是把這視覺盛宴錄回去搬上大熒幕,可以與好萊塢大片一覺高下啊。
張木只恨自己的長睫毛沒有時時剪輯的功能,目光久久地停駐在龍飛翔舞的林煜峰身上,根本沒有聽見清明的話,更甚者,她根本沒有注意到清明的存在。
意識到自己被無視了,清明順著目瞪口呆的張木的視線看過去,又回過頭來看張木,知道她是被林煜峰颯爽的英姿和招式震驚了,也不生氣,倒是偷偷在一邊傻笑。
“少夫人,怎麼樣?是不是被我家大少爺迷倒了?”清明拿手在張木的眼前晃了晃,忍不住打趣道。
“啊?”張木回神,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地笑道,“陽剛之氣,定然是有吸引力的。無論是男子還是女子,見到這樣的場面,都會忍不住神往的吧。”
難得張木此次沒有故作高姿態,肯大方承認對此情此景的神往之心。
她也是覺得這番霸氣側漏的場面,與平日裡那些小情小愛不同,欣賞就是欣賞,倒沒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何況自己現在算得上是林煜峰欽點的未入門的弟子,師父有能耐,弟子的臉面上當然也是有光的。
“那可不,少夫人可是不知道,我家大少爺可從小就是文韜武略,天下算不得第一,那也是排名靠前的響噹噹人物。從涉世開始,那便是眾多名門閨秀爭相競搶的郎君物件啊。多少名門望族、朝堂忠臣都想納我們大少爺為賢婿,那前來探路的媒婆都要把林府的門檻給踩爛啦。別說是正室,就算是心甘情願當偏房小妾的,那可排起隊來可是也能繞咱們汴京城好幾圈兒的。”清明左手叉腰,右手握拳,豎起大拇指,趾高氣昂地往後指著,滿臉的驕傲得意,好像誇的是自己一樣。
“瞧瞧你的樣子,就跟街頭吹牛的說書人一個德性。”
“你們林府什麼都好,尤其是這門檻。不過說來也是可憐,怎麼次次都要被各種人給踩爛,卻依然堅挺著。”
香兒和張木看著清明的樣子,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少夫人就只管笑話我,清明我家裡窮,腦子笨,哪裡讀過幾天書,跟大少爺二少爺,那是比都不能比的,就算是伺候在少夫人身邊的香兒姐姐,那清明也是比不上的,詞句難免就貧乏了些。”清明有些哀怨地嘟嚕著嘴言道,“不過清明可字字句句都是大實話,要是有什麼不虛不實的,就來世被罰做一隻大蛤|蟆。”
清明較真的樣子更是叫香兒和張木笑得合不攏嘴。
“就你那小腦袋瓜,轉起來,就跟那地上抽打的陀螺似的,誰也跟不上。得虧沒有讀過幾天書,不然那嘴皮子可不知要騙走多少少女的心了。”張木邊笑邊打趣清明,還不忘時不時地看看在一邊點頭附和的香兒,“還言道自己沒有吹牛,只怕是你平日裡說話慣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誇張了。”
“嘿嘿。”清明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是是誇張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