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
香兒和張木一起手忙腳亂地掰著頭上已經牢牢黏在頭髮上的罐子。
“怎麼樣?能不能行啊?”張木催促道。
雖然這會子園子裡沒人,但保不齊什麼時候會有誰路過,若是見到了這主僕二人忙碌的情景,一張嘴給傳了出去,自己和香兒可都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香兒踮著腳尖,一方面著急左擰右撕都取不下來,一方面又怕自己力氣用得太大弄疼了張木。
“粘得太結實了,弄不下來。”香兒焦慮地說道。
她只是按照張木的吩咐,把漿糊調配的粘性更強了些,卻不想這物極必反,反倒現在給張木帶來了麻煩。
“啊?那怎麼辦啊……”
張木沒有責怪香兒的意思,畢竟事情的源頭在自己,而且香兒也並非有意要坑害自己。事情到了眼下的地步,最要緊的就是把罐子給撕下來。
張木自己也向上翻著眼珠子,雙手扶著罐子,試圖把罐子從頭髮上弄下來,卻徒勞無功,急的直跳腳。
“對不起少夫人,都是香兒考慮不周全。”香兒連連道歉。
“哦!要不你去拿盆水,試試能不能給化開。”張木一拍腦門,對香兒吩咐道。
“是,少夫人。”聽到張木似乎有辦法,香兒連忙應道。
可就當香兒抬腳準備小跑著離開時,卻忽然停下了腳步,怔在了原地。
張木不經意間瞟到了身旁一側呆立著的香兒,見她一反常態的樣子,不免好奇地催促道:“快去啊?”
就當她轉過身,想探查下香兒究竟是看到了什麼而驚訝的時候,卻也被眼前的人驚呆了,跟香兒一樣愣在了原地,不由得雙瞳放大,微張開了嘴巴。
“我就說那罐子有古怪,憑你那急衝衝的性子,哪裡學得會端莊標準的禮儀之步。”林煜峰一副胸有成竹回來捉姦的樣子,看著張木說道。
“我哪裡是學不會,我只是不稀罕學。”被林煜峰莫名殺了一個回馬槍,抓了個現行,張木焦急地耍橫道。
“被我看穿了還這麼理直氣壯,就不怕我去告訴奶奶,讓容姑姑好好地教訓教訓你?”林煜峰問道。
“你敢!”張木挺起胸膛威脅道。
林煜峰輕輕鬆鬆地轉過身,作勢要走。
“你……不敢吧……”張木立刻軟了下來,顫顫巍巍地改口問道。
雖然張木覺得林煜峰不是個多事,喜歡口舌是非之人,而且把這件事告訴奶奶,對他也沒有任何好處,但保不齊他突然發神經,為了修理自己而把事情捅出去,畢竟這樣做對他也沒有壞處……他可是林家人……林家最讓人捉摸不定的人……
張木不免猶豫不決地看著林煜峰的背影,仔細打量,恨不得有葫蘆小金剛的千里眼,透過林煜峰的身體看清楚他的心意。
早知道張木會挽留自己,林煜峰輕笑著轉過身,對張木言道:“其實你若當時不那般自信滿滿的樣子,恐怕還不叫人那般起疑。”
說著林煜峰走近張木。
“奶奶也未必不知道你做了手腳,說不定只是不想拆穿你。我也沒那麼閒去戳破你的事情。”
聽著林煜峰的意思,張木笑意盈盈地說道:“嘿嘿,我就知道你心裡是疼我的。”
看著張木給點陽光就燦爛的樣子,林煜峰無奈地撇撇嘴。
豈料張木得了便宜就賣乖,一臉殷勤地看著林煜峰。
“既然事已至此,你何不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送佛送到西?”林煜峰一挑眉毛,後退了一步,有些為難地說道,“我連女人都不打,怎麼能殺了你呢。”
“你少在那裡說風涼話了,你明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張木擺著手對林煜峰催促道,“快點幫我想想辦法啊,你總不至於讓我這輩子都這樣吧,我好歹也是你的娘子,以後萬一陪你出席什麼活動,丟的可是你的人。”
“你自作自受。”林煜峰隨意地一攤手,事不關己的樣子。
見林煜峰似乎沒有要幫張木的意思,而這事再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多耽誤一刻,便又多一份被發現的危險。畢竟不是人人都像林煜峰這般向著張木的。
若是真有人給揭發了出去,莫不說林老夫人究竟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只怕到時候為了堵住悠悠之口,也要對張木和自己狠狠懲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