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是想把床讓給我,然後自己睡在凳子上?腳佔一個凳子,頭佔一個凳子,中間懸空?
小龍女可以睡在繩子上,他習武多年,難道也可以做到這般常人所不能為的事情?
哇塞,有空我也要學學,這麼獨特的雜技,回去以後怎麼著也能申請個非物質文化遺產玩玩。真可惜,隨身沒帶著手機,要不得拍個圖發微~博,說不定還能上頭條……
哦!張木你個豬頭三,這個年代即使有手機也沒有訊號可以發微~博吧……
“你怎麼還站在這裡?”
林煜峰一句話把張木星際穿越的思緒給拉了回來。
“嗯?”張木怔怔地沒有回過神來。
“你怎麼還不去睡覺?”
林煜峰又把自己的意思表達的更清楚了一些,“怎麼不僅是個神經病,腦袋還不太靈光。不是說神經病都比較聰明伶俐的麼。”
張木用手前後漫無目的地指了一指:“你……不是改變了主意讓我睡到床~上?”
聽著張木不可思議的反問語氣,林煜峰輕輕皺起了眉頭:“你是不是自己把桌子上的東西吃完,撐到腦子了?我何時這樣說過?”
“那你讓我搬凳子?!”張木還不死心,又氣又惱地提高了音調。
“江小姐你如此情~欲深重,我可得好好保護自己。萬一趁我睡著不備,你爬到床~上來偷襲我,我豈非晚節不保?!”
林煜峰象是防著流氓的婦人一般看著張木,“放著兩個凳子,你若是過來了,我好知道,防狼工具,懂不懂?”
“我!……你……!”
張木張著驚呆的嘴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林煜峰,又指了指凳子,卻完全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只知道此時此刻她生氣,真的很生氣!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臭男人!顏好有錢就可以這麼任性嗎?!
張木抱著自己的枕頭拂袖離去,氣沖沖地走到桌子邊,一屁~股坐在了桌子邊的凳子上。
可惡!把我張木當成什麼人了,你最好一輩子都保住你的晚節!
“明兒還要早起去跟奶奶和爹孃請安,祝江小姐好夢。”林煜峰心滿意足地霸佔了整個床鋪。
我好夢你個大頭鬼!
“哦,對了,麻煩江小姐把燈火熄滅掉,太亮了晃眼,我都睡不著了。”林煜峰慵懶地伸著懶腰,對坐在凳子上氣鼓鼓的張木吩咐道。
麻煩你個大頭鬼!
“如果你不想被當成小偷抓進大牢的話,我勸你還是乖乖聽話,對你,對我,都好。我可是一點也不介意把你送進去。我跟你可是一樣都想盡辦法地希望這樁婚事告吹呢。”
卑鄙小人!
張木站起身來吹滅了房間裡點亮的蠟燭。我真想把我三十八碼的鞋pia到你四十四碼的臉上去!
“你別想用鞋子丟我哦。”
聽著林煜峰的聲音,張木心裡一驚,不自覺地伸手捂住了不曾發出聲音的嘴巴。
“想來你也知道,我自小習武,你若是敢亂來,我也可以分分鐘弄死你。”林煜峰怡然自得地閉上了眼睛。
黑暗中,張木獨自一個人趴在冰冷的桌面上。桌子上之前被張木吃完的空盤子已經不知何時被收走了,大概是自己逃跑後婢女或者香兒進來收拾過吧。
一個人在完全陌生的環境裡,面對著陌生的人,說著陌生的話,做著陌生的事,莫名其妙地成了代嫁,被無緣無故地欺負了一通,張木心裡一陣委屈。從一睜眼發現自己穿越過來,到現在的孤苦無依,害怕、傷心、失落、生氣、鬱悶,五味陳雜,情緒一起湧上心頭,沾溼~了眼眶。
明明知道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可是自己眼前的只有這個世界。
前途未卜,命運未知。
原來夏天的夜晚,也可以這般涼,這樣冷。
林煜峰悄悄睜開眼睛,房間內僅剩的幾個昏暗的燭光照不滿整個屋子,但他卻看到桌子前那個女人明亮的眸子點點閃閃,像是黑夜裡最亮的那顆星星。
天色剛矇矇亮,習慣了早起的林煜峰早已收拾好行頭,洗漱完畢,出去晨練了一個時辰。
再回到房間時,天已大亮,而江大小姐卻依然沉浸在自己的美夢中,尚沒有甦醒。
林煜峰不得不讚嘆這位不小姐的睡眠能力,雖然自己的手腳極輕,但她真就睡得這樣好,絲毫沒有被吵到?尤其是以這種姿勢在桌子上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