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茵同樣知道進入船艙的路該怎麼走,畢竟這對於天魔而言,似乎並無多大的難度,這一點,也是周衍暗中觀察到的一點。。
此時他前行之後,也留意到了薇茵的做法,以及他們暗中的傳音聯絡。
天魔種族的語言,同樣是純正的太初符文而並非是帝紋,這一點上,也可以看出天魔族的基礎和其餘種族的基礎起點是相同的。
只是天魔族一切隨心所欲,因為心無桎梏,所以踏出的路才更加遙遠,戰力也更加強大。
若是沒有超脫之心便心無桎梏,那就是無法無天的行為。
天魔族的近乎每一個天魔,骨子裡都有著這樣一種性格。
此時,便如明知很可能進入船艙之後會遭遇到非人的虐待,但是薇茵依然進入了船艙一樣。
她其實已經想到了不堪的結果,卻因為性格的原因以及心中的那種無畏的意志,而依然踏入了船艙。
她的身後,楊青巖等天魔很明顯的露出了一些莫名的複雜之色。
他們也知道有可能會有慘淡的結果,卻也眼睜睜的看著薇茵進入船艙而沒有阻止,也沒有意氣用事。
這一點,在大局觀上,表現得也非常的讓周衍心中忌憚。
事實上,如果是真正的夥伴或者是更親密一層的關係,在人族之中,又有誰可以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或者是在意的戰友在有極大可能被敵人的情況下,依然坐視不理呢?
人族的絕大部分修士做不到,除非是兩者之間完全沒有任何關係,或許可以做到那麼麻木不仁。
可天魔做到這一點,很輕鬆,或者說除了心中有些不忍之外,其餘也僅僅只有惋惜之心,而沒有阻止之意。
這是一種大局觀,在知道事情的輕重的情況下,天魔的選擇都會避重就輕,作出最合適的選擇。
作出選擇不難,在關鍵的時刻作出正確的選擇,卻無比艱難。
這看似是一件非常小的事情,但是這件事情,卻反而呈現出了一個種族的各方面的可塑性和成長性。
簡單來說,透過這一個對比,周衍可以看出,人族在這一方面,遠不如天魔那麼冷靜和淡定。
試想,若是風凌清或者是穆清顏在身邊,有極大的可能性被其餘男子侵犯的情況下,他周衍豈會看著她們以身涉險?
哪怕是心已經超脫,也決計不會。
楊青岩心中在乎薇茵,周衍是可以看出來的,可楊青巖沒有阻止薇茵,便是其餘那些心中暗戀薇茵的天魔,心中也同樣的沒有阻止,這才是令人心驚的地方。
周衍留意到這一幕,卻反而心情微微有些沉重。
曾經的葬劍祖星,他看到過黑水河,甚至於見到過類似的船影,但是他周衍沒有資格接觸到這些。
因為前世的他,哪怕是在古戰船上絕頂的戰力,也絕不會是那萬橈的對手,甚至於可以被對方一個眼神斬殺。
便如那些修士諷刺的語氣所說一樣,螻蟻,何以望天?
如今,親自體會了天魔的強大,周衍才明白,自己的成長,也僅僅算是正常範圍,和普通的天魔的戰力相當乃至於略有超越而已,所以也不值得高興和自豪。
周衍回到了船艙,他再次靜靜的站立在古老的壁畫中央。
古老的壁畫上依然呈現著古老的戰場上的一幕,但這一幕,再次看到,卻多了一絲悽然的意蘊,似乎以天魔的角度,反而可以看到人族的悲哀之處。
而以人族的狀態,卻看不到這一點。
周衍很清晰的發現了這其中的區別,但是他的臉色卻沒有太多的變化,只是心中有些唏噓。
古老的過去,很明顯有著太多的秘密,也有著太多的慘厲經歷,只是修士的生命依然是有限的,有限的生命,何以知曉那過多的不幸。
也許只有不朽的歲月,才可以沉澱出過去現在乃至於未來了的所有資訊。
周衍揹負雙手,目光在壁畫上逡巡著,卻完全沒有半點陷入其中。
船艙裡,傳來的輕盈的腳步聲,還有著一絲絲淡淡的氣血上的芬芳氣息。
天魔族的女人,除了身材妖嬈嫵媚、纖腰豐|臀之外,那鎖甲的飽滿輪廓也是非常誇張的,而其攜帶著的一種淡淡的野性的氣質與芬芳,也非常的吸引人心。
只不過,周衍即便是以劍魔李易的性格而存在,但他超脫的心依然穩定了心中沸騰的念想,並非那麼邪魅。
可眼下的情況,卻不是周衍心境淡然,就可以化解的。
天魔種族出現在此地,必定有著獨特的原因,若是沒有遇見,周衍或許會完全不在意,但遇見了,周衍最起碼需要知曉對應的一系列秘密,知曉對應的一系列情況,才會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