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靈兒一眼看去，如看到了太初時代有了自我意志的極寒冰川，她渾身剎在這那間都有一種被冰凍的可怕感覺。
曾經的‘凝兒’，如今，竟就是那個聖者口中的‘雨凝玄者’。
物是人非……
這剎那間，後靈兒心中五味塵雜，唏噓不已。
反而是姜雨凝，她收回目光之後，人依然冰冷如雕像，沒有看任何人。
她身邊，也沒有修士敢靠近站立。
唯一隔著她並不很遠的只有一人，這人，便是排名第一、第一位被點名的寂無玄者。
這是一個目光冷厲、氣勢如淵的青年男子。
他一身白衣如雪，身體修長、容貌俊美、冷酷、強大而又有一股神秘色彩，如一團混沌，看不清其深度。
但其氣息，戰力最低也破八。
其境界，最低也是虛境。
……
姜雨凝與後靈兒的目光碰撞，注意到的，不止有周衍，其餘天才，都有注意到。
但周衍卻身不由己的關注到了那邊。
此時的他，有古老的封鎮鎮壓了全部的帝氣之意，雷炎劍體的氣息更強更恐怖，掩蓋了一切。
他的容貌，也是那個炎炎幫他改變之後的容貌。
周衍以為，聖女凝兒會認識這個容貌。
可哪怕是被堯點名，聖女也如恍若沒有聽見，也沒有看他一眼。
……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認識我。”
周衍心中嘆息一聲，有些莫名的蕭索之意。
聖女，難道不認識‘傻子’嗎？他們之間，不是有一段過去嗎？這其中，有什麼秘密？
周衍有些失神，但很快，卻又回過神來。
回過神來，他看到了寂無玄者此時忽然回頭，以一種冷冽的目光掃了他一眼。
那一眼，輕賤、蔑視、漠然、無情……
那一眼，蘊含了很多資訊。
周衍無法想象，一個人，僅僅憑藉一個眼神，竟是可以表達出這麼多的情緒，這麼多的意境。
但僅僅只是一眼，周衍卻懂了這個人的意思。
“你不該看她，也沒有資格看她，更沒有資格用‘周衍’這個名字參與聖女招親。我會在萬鬼劍冢，將你斬殺，如斬殺一隻螻蟻一般，讓你痛苦去死！
不屬於你的東西，就不要有奢望之心，那隻會讓你早早死去。你固然有點才能，但依然不入流，也只配與蕭天倫這般廢物叫囂一二。”
這就是寂無玄者那淡漠的一眼蘊含的資訊。
他沒有說話，一個平靜、淡泊、漠視的眼神，給予了這樣的答案。
周衍微微錯愕，一怔之下，對方已經收回了目光，連他想給出一個還擊的答案，都沒有給出。
“很強，也狂，也傲，也跋扈。”
周衍心中作出了評價。
“但再強的天才，我也殺過；再狂的天才，我也踩過；再傲的天才，我也折服過；再跋扈的天才，我也蹂躪過！你寂無，哪怕是戰力破八，有虛境境界，那又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