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周衍而言,炎炎的事情,勝過一切。爪機書屋 .zhuaji. 見炎炎的身影逐漸凝聚、呈現,周衍的心情在一剎那便已經緊張了起來。
面對天下天才,周衍可以毫不變se,但面對炎炎,周衍不是什麼帝氣劍體,也不是什麼無敵的存在,他只是一個父親,一個在他自己看來真的很不稱職的父親。
他的靈識絕大多數都凝聚到了紫炎虛空之中,外面的身體裡,只留下了那麼一點點的靈識掌控的存在,對於肉身的安全,他都放棄了關注。
在紫炎虛空裡,炎炎的身影一點點的出現了,最後凝聚成了一個五歲左右、衣衫襤褸、臉上髒兮兮的小女孩的形象。
她穿著一件有些偏大的花布小棉襖,破破的棉襖裡,露出了瘦弱無比的身體。
她的身體露出來的部分,有些蒼白,也有些發紫,就像是營養不正常、長期捱餓造成的一樣。
但這些,並不是全部,她出現之後,那迷茫的眼神,才讓周衍心如刀絞一般的難受。
炎炎凝聚出來之後,她呆呆的站在那裡,就像是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一樣,顯得很孤立無助。
周衍就站在她身邊,此時雙腿卻如釘住了一般,竟是沒有挪動一步。
他很想炎炎可以想起他,但他又在害怕,害怕炎炎會想起他,因為每一份記憶,對於炎炎來說,都會是一種痛苦。
‘堯’曾經說過,炎炎如果不記得,身體就不會遭遇到無盡的痛苦,如果記得,反而可以無知無覺、沒有那麼多憂慮和痛苦的生活下去。
此時,周衍在一剎那的驚喜之後,便只剩下了默然。
他也唯有默然可以選擇,因為在這件事上,他從來都很無能為力。
“父王……父王,炎炎今天終於又記起來了。父王,炎炎不乖,先前好笨,都忘記了很多事情呢,原來其實父王每天都在炎炎身邊的。”
炎炎迷茫了片刻,隨後大大的、可愛的眼睛裡終於出現了智慧的神采,這一幕出現,周衍的心,不由‘咯噔’了一聲,他已經知道,事情不妙了。
但炎炎此時,已經nai聲nai氣的說話了。
周衍露出了久違的笑容,那種慈愛,幾乎鐫刻到了骨子裡。
他一把將炎炎抱在了懷裡,一剎那間,他鼻子都有些發酸。但他沒有難過,而是壓下了這些難受的情緒,輕輕的擦拭著炎炎臉上的灰塵,他不知道,在紫炎之中,有一個什麼樣的世界,而炎炎所在的那個世界,又是什麼樣的一個世界,為什麼炎炎會這麼落魄。
所以,他只能在抱著炎炎、感受著她瘦弱的身體的時候,努力的幫她整理衣服,擦拭臉蛋兒。
“父王,炎炎今天沒有忘記。父王,我想母后了,母后為什麼不要炎炎呢”
炎炎喃喃自語,她被周衍抱在懷中的時候,還用那粉嫩嫩的小手,在模仿著周衍擦拭她臉的動作,在為周衍擦拭臉。
她的表情很認真、很專注,像是在做一件天底下最大的事情。
周衍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一個字。
因為,對於這件事,哪怕是‘堯’都無法知曉答案。
他不忍心欺騙,但在沉吟許久,卻不得不昧著良心,說出了善意的謊言:“炎炎,父王、母后都沒有不要你,我們都愛炎炎。炎炎是父王母后心中最乖的寶寶,是最可愛、最懂事、最乖巧的好女兒。”
周衍小心的呵護著,以及其溫和的語氣說道。
他此時的表現,就如何呵護著最為珍貴的稀世珍寶一般
哪怕此時外面,一些修士與他說話,他都沒有回應半句,就如瘋魔了一般。
周衍心中其實也明白,炎炎對於他的稱呼,不是父親母親之類的稱呼,而是‘父王’這種,從這個稱呼,周衍其實隱約能推測出一些東西來,但他卻沒有深入去想,因為想也想不到。
他只想在不斷進步之中,獲取到自己心中的答案。
而且,周衍也想過煉製最好的裝備靈甲給炎炎,但那些東西,連紫炎的火焰威力都無法承受,更遑論是穿這樣的材料煉製的衣服而炎炎本身穿的花布小棉襖,雖然破舊,但其實防禦力也很驚人,而且不被紫炎焚燒所影響。
“父王,炎炎真的那麼好嗎”
炎炎懵懂的詢問道,她的眼神,是那麼的清澈,清澈到她現在期待一個肯定的答覆的情緒,都呈現了出來。
只是,在這樣的期待之中,似乎引發了什麼可怕的事情,周衍剛剛點了點頭,就要回答,炎炎的眼神之中,已經呈現出了恐懼之se,隨後她可愛的還帶著點兒紅暈的臉蛋兒,此時竟然即刻變得蒼白了起來,似乎在這瞬間,已經湧現出了無盡的痛苦。
她瘦小的身體在瑟瑟發抖,就像是飄零在風中的枯葉一樣搖曳,令人心痛。
周衍不知道怎麼辦,他可以在三魂七魄境界無敵,卻不知道在此時,該怎麼去守護炎炎,因為兩個人,似乎完全不在一種法則、一片空間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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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以自己的懷抱抱著炎炎,讓她感覺到自己這個父親,一直在她身邊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