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不急,誘餌已經下了,釣魚是要有耐心的。
過了片刻,樓梯傳來了有人上樓的聲音,聲音並不響亮,說明踩樓梯的力道並不是很足,走得也相對緩慢,武大郎大概知道,上樓的人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人。
武大郎看著窗外,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魚,還是上鈎了。
上來的正是王婆。
王婆走到武大郎的對面,看著武大郎說道:“在樓下聽夥計說來了一個風流倜儻的公子哥,上來一看,果然如此。”
武大郎假裝驚訝道:“恩?不知婆婆怎麼稱呼,找在下有何事?”
王婆在武大郎的對面緩緩地坐了下來:“公子叫我王婆便可。我是這茶肆的主人。上來只是想看看這位慷慨大方的公子到底是何方神聖。”
王婆說完之後細細打量了一番武大郎說道:“我王婆雖然不敢說全縣的人都認識,但在印象中卻是不記得有哪位公子是這模樣。”
武大郎淡淡說道:“我是胡縣令的遠房親戚,過來投奔他來的。這幾天剛到,王婆不認識也很正常。”
武大郎說謊絲毫不臉紅,煞有其事的樣子,就連王婆看了都信以為真。
王婆笑著說道:“原來是胡縣令的家人,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難得公子今天有空出來玩。我王婆對這一帶還算熟悉,公子有什麼興趣愛好可以告訴我,我說不得可以幫公子指指道路,也可以少走些彎路。”
武大郎心中冷冷說道: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這麼快就原形畢露了嗎?
武大郎笑著說道:“那就有勞王婆了。其實我今天出來也是為了散散心。府裡發生了一些不是很愉快的事。”
王婆眼睛一亮,暗暗想到:縣太爺府裡的事嗎?那倒是可以問問,如果他知道一些的話,那麼就能更加確定他是不是胡縣令的親戚了,我也可以好好的盤算要不要下力氣巴結了。
王婆故作驚訝地說道:“縣太爺府裡出事了嗎?是有人鬧事嗎?”
武大郎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有些煩悶,我也想找一個人聊聊,不過你聽了可別外傳。”
王婆馬上堅定地說道:“那是肯定,我王婆是出了名的嘴嚴。許多茶肆的人都願意找我聊聊煩心事。”
武大郎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今天不知咋地,胡縣令在府裡打死了一個人。那個人好像叫...西門慶。”
當武大郎說出西門慶三個字的時候,王婆臉色大變,有些抖索地說道:“是...是什麼原因?”
武大郎皺著眉頭說道:“暫時不知道,不過西門慶死在離春月院子不遠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跟她有關系。唉,可惜了。”
王婆臉色稍微好轉,知道應該不關自己什麼事了,西門慶不明不白死了也好,省得抖出太多東西。
然後王婆便繼續問道:“公子為何嘆氣,可惜了什麼?”
武大郎四周看了看,確信沒人之後,然後才小聲地說道:“說出來王婆可別笑話,其實,其實,我對春月...你懂得。只是出了這樣的事,我哪裡還敢過去啊。總是要避嫌的。”
武大郎說了這麼多事,王婆已經確定他就是胡縣令的親戚了,不然不可能知道這些隱秘的事。
王婆看著武大郎就像是看著一座搖錢樹一樣,胡縣令的親戚,把握好的話,可比西門慶好太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