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懷青失眠了,胸口處沉甸甸的,彷彿押了一塊巨石,眼眶酸澀無比,感覺只要輕輕轉動一下眼珠就會落下淚來。
懷青僵硬這身體躺了半天最終還是以手掩面,喃喃道:“為什麼這麼難受?為什麼?”
早上起來的時候,懷青的心情終於好了一點,只是昨夜徹夜未眠,黑眼圈特別嚴重,整張臉上都是倦容。
“小姐怎麼了?你昨晚沒睡好嗎?”竹鈴芝和懷青在去給桓夫人診治的路上,看到懷青疲倦的樣子關切的問道。
“沒什麼,昨夜做了噩夢,沒有睡著。”懷青拿衣袖擋住了自己的臉,躲開竹鈴芝的注視說道。
一路上竹鈴芝向懷青講著昨日的種種趣聞,而懷青則是心不在焉的回答著,就這樣兩人不一會兒變來到了桓夫人的房前。
桓杝早早地便來到了這裡陪著桓夫人,自從桓夫人生病後他每天都是這樣,一直待到桓夫人睡下以後才會出去轉轉。
“早,懷青。”今日桓杝心情頗好,就連一向對他人情緒不敏感的竹鈴芝都能感覺到他打招呼時的好心情。
懷青的眼神只在桓杝身上停留了一瞬,便趕緊移開,只說了一聲早上好,便匆匆走進了桓夫人的臥室。
“懷青是不舒服嗎?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桓杝皺著眉看著懷青離開的方向,不解的問竹鈴芝。是不是昨天晚上睡得太晚,在外面著涼了,桓杝心想。
“沒什麼的,只是昨天晚上休息的不太好,等會忙完休息一下就可以了。”竹鈴芝裝作無所謂的說道,儘管小姐從來沒有明說,但是她多少能猜到小姐的心思,看她剛剛匆忙進去的身影,應該就是不想桓杝看到她的疲憊。
懷青捂著自己紛亂的心跳,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和桓夫人打招呼,等打完招呼便開始了之間,等到裡面的治療結束,懷青也終於捋順了自己的情緒。
來到外面看到桓杝是心只是緩慢的亂了一下,接著便恢復了正常,剛剛進門時看到桓杝第一眼時的窒息感,這會也沒有了,懷青微笑著把桓夫人的狀況講了一遍,便藉著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桓杝看到懷青出來時臉色已經好了不少,便沒有再追問,只是吩咐下人給懷青送去一些薑湯,又囑咐人去給懷青和竹鈴芝多添置幾件冬天,想來是京都的天氣太冷了,她們從金陵過來不適應,還讓廚房的人今天中午的午飯中多做了幾道金陵的菜式。
懷青回到屋中不久就有人送來了薑湯,聽到是桓杝特意吩咐做的,心中又泛起了一絲難過。懷青端著碗沉默了一會,送藥的人還以為是懷青嫌太苦所以才遲遲不喝的,於是握著托盤彎著腰對懷青說:“懷大夫,你放心喝吧,這個薑湯不苦的,我特意往裡面加了糖,喝起來甜絲絲的呢。而且啊京都這邊可不比金陵,要是染了風寒可難受的呢,你快喝了吧。”
不知道懷青到底有沒有聽進去這些話,反正那人說完以後就見懷青仰頭將那碗薑湯喝盡了,薑湯是趁熱端過來的,喝完以後懷青眼睛裡都逼出了淚花,嚇得那人著急忙慌的找涼水,生怕懷青燙壞了舌頭。
“我沒事,大嬸不用忙了。”懷青揮手把藥碗放在了桌子上,看著那位大嬸說道。
大嬸這才撫著自己的胸口鬆了一口氣,“那懷大夫我就先退下了,你好好休息。”那位大嬸和懷青打過招呼後,拿著托盤走了。
懷青拿起一旁的醫書認真的翻閱了起來,偶爾還張著嘴吸一口涼氣,剛才的薑湯確實有些燙。
竹鈴芝剛剛在外面耽擱了一會,等到回來看到懷青閒適的翻看著醫書便也放下心來,至於看沒看進去,那就只有當事人知道了。
昨天晚上失眠,懷青變趁著中午的時候補了會覺,等到睡醒以後才想起來現在藥方中有一味藥比較難找,需要和桓杝商量一下。
結果走到桓杝的院中才從小廝那裡知道桓杝下午出去了,至於去哪了沒人知道,而云澹和竹鈴芝約好今天去玩這會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