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春晚?”
“嗯。”
“放到哪了?”
“在演小品,你沒看嗎?”趙姮問。
“沒看。”他這沒電視機,“你要全部看完?”
“是啊。”
周揚又問:“晚上吃了什麼?”
“我自己做了飯菜,兩菜一湯,你呢?”趙姮問。
“我也是。”
趙姮已經從沙發起來,去陽臺拉窗簾,她邊走邊問:“也是兩菜一湯?”
“不是,三個肉菜,”周揚笑笑,“全是大肉。”
“一點蔬菜都沒?”
“加了點蔥花。”
趙姮笑道:“不膩啊?”
“不膩。”
“你室友在那過年嗎?”趙姮問。
“都不在這,他們都回去了。”
“哦。”
“趙姮……”
“嗯?”
周揚捏著手機道:“我申請回去兩天,沒被批準。我回不來……”
“……知道了。”趙姮說。
他們很久沒聽見彼此的聲音了,這一通電話聊得有些久,直到春晚結束,開始重播,他們都還沒結束通話。聊天內容卻並不持續,很久才冒出一句話,只說些簡單的柴米油鹽,誰都不去刨根問底。
這是一種有意識的避讓和守護。
李雨珊並不理解他們現在這種狀態,春節結束,工作生活繼續按部就班,她開始給趙姮介紹異性朋友。
趙姮現在沒有房貸壓力,但工作依舊拼命,她沒時間相親,最近一直在關注政策,二價hpv疫苗即將在內地上市,這將影響她的中介工作。
目前市場看似運作良好,甚至因為hpv知識的廣泛傳播,赴港打疫苗的人越來越盛,可她反而更加憂心。
她工作量驟增,時常出差,連續一週失眠,氣色越來越差,感冒拖延許久還沒痊癒,去醫院掛號的時候沒算準時間,隊伍排成長龍。
好不容易在機器上掛完號,候診室裡已經座無虛席,趙姮站得太久,雙腿漸漸支撐不住,只好靠著椅子扶手,把身體重量傾斜過去。
邊上坐著的一對剛好是夫妻,丈夫替妻子剝完橘子,離開座位去洗手間洗手,趙姮上前一步正要坐下,妻子把包放到空位上,制止她說:“這裡有人!”
趙姮沒力氣與人爭執,她說:“我就坐一會。”
妻子沒再攔她,但也沒把包拿走,等她丈夫一來,她立刻招手喊:“老公,這裡!”然後對趙姮道,“我老公來了。”
趙姮只好讓位。
看完病,她沒大礙,感冒不算嚴重,配了點藥她就回去了。周揚的第三次彙款就在四天後,這一次的金額是十二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