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們騎過最遠的路，是從這附近到財神廟，耗時一小時，冷風颯颯，後來還冰雪滿天飛。
如今寒冬早已過去，夜間行人車流如織，他們騎一會就要避一下，反而沒有那時肆意放縱。
不知不覺騎到長階梯，階梯下不遠就是學校門口的列印店，周揚忍著腳疼，抵住地面，說：“上回找了半天，結果列印店關門。”
“是啊……後來你去哪列印的？”趙姮問。
“找了另一家，在小飯店背後。”
“哦。”
兩人正聊著，忽然騎來幾個青年，戴著頭盔穿著運動裝，大聲喊著一路沖下長樓梯。
趙姮不知道是不是上回遇見的那群人。
“又想騎下去？”周揚問。
“沒，我就看看。”
周揚笑笑，“想不想再騎？”
“……上次差點摔了，你接我啊？”
“我接你。”
“……那再試試。”
趙姮握緊車把手，叮囑：“接穩了，別讓我摔了。”
周揚已經走到樓梯邊，說：“放心。”
趙姮腳一蹬，腳踏車沖下去。周揚像上回那樣在旁邊一路追，想要護在她身邊，可是他忘記了最近太忙，沒注意休息，腳又腫又痛，一步步踩著臺階，根本追不上趙姮的速度。
眼看快要成功，老天似乎總愛在人成功前下點絆子，趙姮車把一歪，叫他：“阿揚——”
周揚朝她沖，卻遲了一步，腳踏車“咣當”倒地，“趙姮——”周揚撲過去。
趙姮摔得狠了，右胳膊先著地，疼地沒發出聲。她姿態狼狽，車輪在旁打著轉。
周揚蹲地上把她抱緊懷裡，摸著她問：“有沒有事？啊？是不是胳膊？還是腿？”
趙姮搖頭。
“哪疼？到底哪裡疼？”周揚緊張地問。
趙姮說：“沒事……”
“胳膊呢？”
“沒事，就是有點疼。”
“沒斷？”
“……哪這麼容易斷。”趙姮看向腳踏車，說，“車子沒摔壞吧。”
她正要起來檢視，忽然被周揚緊緊抱住。
這懷抱太緊，她悶在他胸口動彈不得。
長樓梯有近百臺階，足夠長；四周無人，足夠安靜。或許在一刻，他們都知道自己累了。
“我明天搬走。”周揚在她頭頂說。
趙姮一言不發，雙眼漸漸濕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