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召航先給小說寫了一個名字《夏天,冬日》,然後就開始火速寫了。教室裡面耳邊是老師講課的聲音,故事緩緩展開。
開學的九月,夏日的炎熱還未褪盡。梁瑾第一次踏進這個校園,忐忑中懷著陌生。高一屆的學生會成員都會來此接待新生。
梁巖告訴梁瑾,自己安排了自己的一個朋友在學校接她。那一日,學校門口黑壓壓的人群。梁巖正發愁怎麼擠進去。
頭頂響起了聲音“你就是梁瑾吧?”抬起頭,那人帶著乾淨的微笑。“你哥讓我來接你的,我是林澤程。”行李被他拿過去,梁瑾跟著他一直走。
林澤程對她很好,像一個大哥哥。帶著她熟悉校園,領著她去學校附近的蘭州拉麵館吃飯。那裡的飯菜確實很有味道。一段時間過去,梁瑾也對校園熟悉起來。學校的伙食並不怎樣,所以,每到週五下午,林澤程便帶著梁瑾出去吃飯。梁瑾也漸漸習慣如此,跟著他也莫名的開心。
那時週五下午,天氣陰沉,林澤程帶著梁瑾巖去吃飯。路上秩序有些亂。梁瑾也有些心不在焉,跟在林澤程後面。突然手臂被人一拉,驚訝間,往後一看,車子正好擦過,差點被車撞到。抬眼,正好對上那雙墨色眸子,心動可能只是一瞬間。
將梁瑾鬆開,林澤程教導她“走路不看路,你是想撞車啊。”
梁瑾回過神來,沒再看他。
從那以後梁瑾再也沒主動找過林澤程,林澤程也沒在來找她。在校園裡,梁瑾若看到林澤程,一般他身邊都一個女孩,梁瑾會遠遠躲開。校園那麼大,為何還總是能遇見?
期末考試完了,回家過年。節日的紅火與喜悅滲透每一個角落,年年如此,月月不變。人們期待的某種安生與幸福在節日裡祈禱實現。很多東西都是載體,表面之下掩映著某種本質。
過年時,雪下的挺厚,並且還飄著幾片雪花,梁瑾百無聊賴,就練起了鋼琴,彈《ovefas》,也就剛剛熟絡。手指在琴鍵上游走,祈求治癒。電話響了,是梁巖打來的,讓她出去玩,騎著摩托在門口等她。
收拾一番,便出了門。誰知是一群人,那群人裡有林澤程和他女朋友。梁瑾有些想走,可也沒什麼藉口,就一群人在一起吃飯。飯館裡熱氣騰騰,就開了窗戶,外面雪花飄大了。飯桌上林澤程對那女孩很體貼,為她夾菜,兩人一看便是情侶,梁瑾默默扒著碗裡的飯菜,其實她一點也不餓,也許這樣才能掩飾尷尬。
梁巖吃到一半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說“哥們兒,我有事兒先去處理。澤程,等會兒我妹交給你了,把她送回家啊。”林澤程答應後,梁巖又看向梁瑾。梁瑾點了點頭。眼看著哥哥走出門去。一群人聊了會天,不過樑瑾也幾乎都不認識,過了沒大一會,說要回去。
林澤程跟他女朋友說了一下,就帶著梁瑾走了。林澤程也騎了摩托來,天空飄得雪花還不小,他就將頭盔遞給梁瑾。“謝謝”
聽到她說謝謝,他笑了“以前也沒見你那麼客氣。快坐上來吧”頭往後座一偏。
梁瑾坐了上去,發動引擎後在路上疾馳。看著他的背,有種想依靠的錯覺。路不長,梁瑾倒希望路長一點,一切可以慢一點。不過,時間到了,一切都會歸於消失,如雪消融。
回家,告別。
躺在床上,睡不著,某種東西擾亂了她的心律。這種感覺很好,也很不好。讓自己痴迷,亦抓狂。於是,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臉。
高二時候課程比高一時緊多了,學校裡的高三生一個個感覺蒼老許多,為題所困,終生難忘。忙的時候,不怎麼見高三樓裡的人出來,每個人都在為自己的未來拼搏,彷彿要用盡畢生氣力,拼個錦繡前程。
又到了寒假,預示著梁瑾馬上會進入高三,而那些高三生邁入大學。譬如,林澤程。
時間一分一秒,一天一夜,一月一年,素來如此如機械。
今年的寒假冷的令人瑟縮,令人無處躲藏。又下了厚厚的雪,大雪埋聲,吸收了天地的聲音,無悲無樂,歲歲年年。
梁瑾坐在書桌錢,拿起毛筆,在宣紙上寫上“願生年無憂,所愛人安康”
一筆一劃,寫的異常認真。人生經歷了很多年,最好的又是哪幾年。
梁瑾又出門了,外面寒風吹著她,不禁縮了縮脖子。林澤程住院了,跟哥哥通話,無意間聽他說在醫院,心下一涼,林澤程受傷住院了。
進到病房,很暖和,梁巖將削好的蘋果塞到林澤程嘴裡“你丫真是犯賤,芝麻大點事你上手了!”
那個女孩跟別人好,林澤程就跑去和那人決鬥,結果群毆。林澤程哥們趕去的時候,林澤程就躺在地上,一大攤血,人昏的不省人事。來了醫院,胳膊折了,打上石膏,額角縫了七針。
梁瑾推開門那一刻,眼框猛地酸澀,那日開學典禮上還意氣風發,神采飛揚。如今怎麼頹廢至此,沒有一點生氣。
梁巖有事出去了,讓梁瑾先照看他。梁瑾吸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變得平靜。找了個凳子坐在他床邊。看著他被紗布包著的鬼樣子,竟然酸澀又可笑。
“值得嗎?”
“你不懂。”
此後的每天,梁瑾都帶著飯盒來醫院照料林澤程。林澤程也慢慢恢復,胳膊也能簡單活動,大幅動作做不了,畢竟傷筋動骨一百天。
後來,林澤程出院回家修養兩個人就沒再見過面。
日子飛快,林澤程參加完了高考,那一日,梁瑾想用手機給他發一條訊息,卻在編輯無數次後靜靜地躺在了草稿箱。
有些時候,踏出很多步子之後卻沒勇氣再踏出最後一步,尤其是這些知道結局的事情。
梁瑾的高三也隨之開始,日子在試卷和各種複習資料中流逝,在粉筆化為粉末間略過,在所有可見不可見中穿過。
望著黑板旁邊的倒計時牌,由三位數變作兩位數,直至變作一位數“1”。
那是留在學校最後的一個夜晚,歷史老師破天荒給她她們放了一場電影。這場電影很快就完了,伴隨著下課鈴聲。歷史老師走上了講臺,對著全班學生說了一句話“祝同學們都考個好成績,前程似錦。”說完,便與大家說了再見。這個再見是最後的告別,平靜的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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