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自習很大意義上也是寫作業的一個時間,什麼作業都可以拿來做拿來完成。
林召航先把上午心理健康老師佈置的作業寫了一會兒。對於自己的剖析實在是不容易,老師給了幾個具體的指標,性格啊喜好啊,包括自己對於自己潛意識心理等的一系列觀察,除此之外還要把這些整合為小文章的形式,既然要成為文章就需要考慮一個上下前後文的流暢性,並沒有單獨列出來來的簡單容易。
老師當時還給她們強調:“最好是真情實感的。”
什麼時候這些也要求如此之高了。
大概六點五十五的時候老師沒有進來而是進來一個男生。
“這一節老師過不來了,你們可以自習,保持安靜就行。”
林召航瞧著總是有些眼熟,應該是在哪裡見過的。
說完他就拉了椅子坐下,看自己的書。
慕雅立輕輕碰了林召航一下,林召航側頭去看。
她低聲說:“還蠻帥的嘛。”
林召航點頭,“是不錯。”
“想要聯絡方式。”
林召航這格時候才意識到慕雅立還是很開放的,喜歡什麼毫不掩飾。
“去吧,我看好你。”
“等到放學跟我一起去。”
“行。”陪襯她還是願意的。
一節晚自習林召航把心理健康作業寫了一部分。
在寫的時候她想到曾經高三買的周國平寫的《人生哲思錄》上邊關於自我的探討。
周國平在寫所有東西的時候都傳達出來一種謙卑的態度,這些都可以在文字間很清楚的感受到,每次在讀的時候她都能感受到一種來自於文人自我修養。他說出來自己所思考的但是也不會對別人的不屑。其實很多知識分子在這方面都會缺少一種包含的大度。
林召航大概是因為一本書對於他有一個很好的認識,不打算去了解他的生平,其實他的這些思考文字,深刻影響已經足矣,給她帶來的許多啟示其實已經很大了。
很多原本的文字已經記憶模糊,她搜尋了一下。裡面寫著:自我與世界的關係是一個最重要的哲學問題。一切哲學的努力,都是在尋求自我與世界的某種統一。這種努力大致朝著兩種方向。
其一是追問認識的根據,目的是要在作為主題的自我與作為客體的世界之間尋找一條合法的通道。其二是追問人生的根據,目的是要在作為短暫生命體的自我與作為永恆存在的世界之間尋找一種內在的聯絡。
重新讀了一遍,又做了一些筆記,獲得新的靈感和啟示。其實,我們誰不是在這個世界迷茫尋找的人呢?可能只有那些所謂的百歲老人才認識到了一些生命的意義,我們這些不過二十年年左右的人在這個世界算是什麼呢?還不算是熟人,只是剛來的短暫住客罷了。
有時候會有些無奈,畢竟在追問自己深刻意義的時候就是在費腦子。這種形式的追問似乎是永遠沒有結果。
結果就像是在“等待戈多”,戈多是誰誰知道呢。
就像周國平在這一部分最後寫道:“活在世上,這似乎是一件最平常的事,凡活著的人都對它習以為常了。可是,它其實不是一件最可驚歎的事麼?為什麼世界上有一個我,而不是沒有我?每當這個問題在我心中浮現的時候,我就好像要從世界之夢醒來一樣。不過,我從來沒有真正醒來。也許,夢醒之日,我才能知道答案,但同時也就沒有我了。
最後的結尾不免有些哲學的傷感夾雜其中。
有人說哲學家都是瘋子,不然呢,要是不夠瘋狂的話可能也就根本沒有勇氣去面對眼前的一切,比如真正的“自我”到底是來於何處歸於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