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週開始的時候林召航是暈暈乎乎的狀態,每天跟著舍友一起去教室,食堂,寢室三個地點來回轉。時而有靈魂時而沒靈魂,時而混沌,時而清醒的可怕。
這讓她發現人其實是可以分離出來另外一個自己的,一個在世界上生活著,另外一個審視著自己的生活。這樣也很爽,至少不用一直陷在角色裡,還能偶爾出來面對一下外面冷靜清新的空氣。
關於此,她們在一起的時候還討論說想要創造另外一個自己去幫自己學習,如今的自己享受生活。
週一晚上如約而至,林召航拿著筆記本和專業筆記去了教室。想著上課不聽講的時候可以用這個打發時間不至於浪費了。
實際上卻並不如她是打算,她是不僅沒怎麼聽課,連專業課筆記也沒怎麼看下去。因為她一心兩用的本領早已經退化了。以前她引以為傲的資本此刻已經消失。大概是想選擇兩把椅子會落在中間的理論影響,她已經無法心安理得的一面聽著老師講話一面看著自己的專業筆記。
她總認為至少還是要給老師一點兒眼誰,時不時的點頭肯定。她會不自覺的抬頭跟老師視線交匯以完成自己的隱形“任務”。這是在初高中遺留下來的“習慣”,甭管是真的聽還是沒聽,每逢這個時候就會彷彿自己認真聽了。老師也會偷來些許讚許的目光表示肯定。
一旁的慕雅立仍舊是低頭忙活著自己的事情。這一次她沒遲到,看到林召航還坐在原位置的時候,她也鎖定了原位置。
林召航算是看出來了,她就屬於那種一心埋頭只幹自己的事兒,外界什麼的都跟她沒多大關係。
第一節晚自習的時候那個梁姿直接就沒來,林召航也不算刻意注意,只是她本身自帶引人注目的特質。
課間的時候她來了,穿了個淡紫色的外套,頭髮披著,已經帶有一種半成熟的女性特質。林召航不用看也能猜到後面那些男生的眼睛肯定都看直了。
只能說她幸運。
第二節課沒開始一會兒,老師就要開始點名。到她的時候她答了聲。
林召航的名字在第二頁點名冊上,點了半天才輪到她。
“林召航。”
“到!”
林召航努力讓聲音大一些,以前教過她的老師說她的聲音有些小,她一大聲說話的時候耳膜都會震顫一番,轟轟的。聲音的震動太大耳朵都不習慣了。
點完名字,老師看著點名冊說“有幾個沒來的,你們之中可能有認識他們的,可以給她們捎個信告訴他們以後都不用來了。這一門課直接沒有他們了。”
“當然,我也沒有那麼殘忍。咱們學校比較人性化,選修課前三週之內都可以變換。我這個課等不來他們,那麼他們可以去別的地方。”
當時,老師就直接拿筆把他們的名字劃掉了。
慕雅立到林召航旁邊壓低聲音說“幸虧我今天來了,本來打算不來的。”
“那你算是幸運了。”
快下課的時候林召航也就看了兩頁專業課筆記,加上偶爾聽了幾句老師講的課。感覺是個大雜燴,什麼哲學指導人生,科技改變世界的都能在老師的講課內容中混在一起。聽著的時候有種今日之世界已經是發展先進無比的世界。
老師要讓她們思考一個問題,技術改變世界。
對於林召航自己而言,總是兩種思想長久在她腦海裡打架,一種是渴望技術的發展一種則是希望一切步調慢下來。誰也不知道快速發展的代價是什麼,未來許多不可預知的東西真到面對的時候又當如何面對。人類如此渺小,也如此脆弱,可是永遠都有一種征服世界的雄心壯志。自古以來,從來如此。
很多時候她會認為自己杞人憂天,可是“居安思危”的思想不是一直被交導要常常懷揣麼。她自認為沒有什麼長遠的見解,只能憑自己最直接的感受來做出判斷。
就像她以前看到的英國霧霾事件,發生的時候場面混亂,人為根本無力控制。這是人自己創造出來的,惡果自食。
可是發展與保護似乎總存在著不可調借的矛盾,譬如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想要這個就要先捨棄那個。
其中對錯恐怕也不是絕對。那些長在大方向下棋的人應該也想到了一切,只不過許多事情已經超出了他們的預料變成了不可控制的臨時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