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林召航準備一篇週記。因為突然萌發寫字的衝動。這也算是她的心血來潮。因為每次在她想要堅持的時候都會因為各種事情耽擱下來,比如不想寫東西或者被其他事情給擠走了時間再或者只顧著上網。所以只能算是偶爾有時間了記錄一些東西,這都是難能可貴的主動記錄事情的時間。
高中時候還會拿著日記本細緻的記錄下每天發生的事情,如今只是在日子裡浸淫著每天過去了在腦子裡過一下,很多細節都忘記了。忘記就忘記了吧,卻會覺得遺憾。淡化這種遺憾也需要自我安慰一番。
人的記憶說好也是好,說壞也是壞。有些事情精確的記得每一個細節,有些事情卻完全拋之腦後。大腦也有選擇機制,該記住的該忘記的它都自行衡量。忘記的大概是它自己覺著不夠重要。
當然,可能這一切只能是人給自己記性不好的一種藉口,明明可以記得的。林召航寫了有兩百字,想著接下來寫些什麼好。腦子裡就閃到了那日在老餐廳下樓梯時候看見他的側臉。這個畫面還是是十分清晰。
她想圍繞這個場景寫一段文字,但又不想寫的太過明顯。
思考了一下就寫下一段我在河岸邊,看到有人從河那邊經過。這只是一場平凡的經過,可是我卻記得了。不知道是因為那個場景還是那個人。應該是那個場景吧,他身旁還有別人。
寫完的時候自己都認為有些太過隨便了,權當是一首散文詩吧。在末尾畫了橫線後邊寫上自己潦草簽名。頓了頓在上面加了個名字,《他》。
又隨便畫了些簡筆畫使得這一頁有了些生機就合上了本子放進抽屜。
哪知道放進去的時候手一下就被桌子邊的木刺給剌了一道,刺痛感傳來。林召航立刻縮回手。看見大拇指一道痕跡,裡面透出血,周邊都是疼,不過不算難以忍受。林召航就拿紙擦了一下啊也沒在管,結果還是不停滲出血。只能用紙團摁著。
過了一會兒那道口子才安生下來,不再出雪珠。林召航摁了幾下也沒什麼反應就作罷了。這比著流鼻血真的不算個事兒。
以前林召航有流鼻血的毛病,鼻子被碰到狠了或者不經意之間就會流血,止住都很困難。直到上了六年級才慢慢好起來。對比之下如今的小傷流的血都不算什麼了。
臨睡前看了幾頁《紅樓夢》是越發的催眠了,只是看到了劉姥姥進到大觀園裡面,以前也學過這篇,裡面什麼都是新鮮的。林召航想著曹雪芹一定是經歷過這種生活不然怎麼可能事無鉅細的把什麼都描繪的如此具體。人的想象力無限,可是終究需要一個落腳點。寫這種現實裡的文更加逃不開經歷為支撐。雖然裡面也莫名摻雜了些神話色彩只是徒增宿命感罷了。
賈寶玉和秦鍾之間的情誼倒是讓她有幾分唏噓和感嘆。
秦鍾,寶玉相識於寧府,兩人初見時拘謹,後來愈發歡喜,成為摯友。
寶玉眼中的秦鍾“天下竟有這等人物!我雖如此比他尊貴,可知錦繡紗羅,也不過裹了我這根死木頭;美酒羔羊,也不過填了我這‘糞窟泥溝”。富貴二字,不料遭我荼毒了!”
秦鍾眼中的寶玉“果然這寶玉怨不得人溺愛他。可恨我偏生於清寒之家,不能與他耳鬢交接,可知‘貧ju’二字限人,亦世間之大不快事。”
兩人一同學堂鬧翻天,後來秦鍾染疾將去,對寶玉說了一番話“並無別話。以前你我見識自為高過世人,我今日才知自誤了。以後還該立志功名,以榮耀顯達為是。”說完,長嘆一聲,蕭然長逝。
本來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因為陰差陽錯產生了交集,只不過終究是沒有跨越隱形的“階級”。說來每個人都渴望平等,可是在真正面對的時候仍然是屈服於眼前的權利。
秦鍾後來倒是體會到其中深刻了,只不過少年命不長,就如此走了。
林召航不知道作者這樣安排是為何,只是裡面的一切看來也沒有逃離悲劇的本質。
是什麼讓一個仍舊少年的人在離去前一刻還惦念遺憾。為什麼就不能讓一個少年人了無掛牽,也不用看破的離去呢。
或許是她自己的認識太過淺薄,她怎麼想完全不影響原著怎麼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