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美瞧著自己指甲上面的簡筆牡丹花,“我突然想到一句詩。”
“嗯?說來聽聽。”
“什麼衣裳什麼容……”
“你說的是不是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對對對,就是這個。”
“李白寫的。”
“是寫楊貴妃吧我記得。”
“嗯,說是這麼說。不過我還挺納悶兒的,古代和現代之間隔的時間太久太久,許多事情可能已經不是本來面目。就是現在網上穿得一些東西真假都無從考究更別說古代的一紙書面記載了。所以說信與不信,全憑感覺。”
“我比較好奇的是四大美女美不美,潘安到底帥成什麼樣子。”東美說。
“靠自己想象了這個只能。比如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貌我可真的想象不出來。”而同時林召航想象能力又有限,索性不去想了,那些描寫就停留在紙面上是最好的狀態,要是想出來一個具象的人來代替反而失了味道。
就比如如今影視劇網劇流行改編,若是找的演員真的合適也就罷了,一旦不合適就真的是毀了一個書裡的人物。
一本書曾經是林召航挺喜歡的古代題材,被翻拍之後無論是選角還是劇情都改編的十分優秀,還成功成為了許多書粉的壓箱劇。這是拍故事的誠意在那裡,如果沒有誠意的話無疑是在對於讀者的凌遲,想象的阻隔。
想象最怕具象即是如此。
“誰不是呢。楊貴妃我才不是多好奇,因為胖她已經不屬於咱們這個時代的審美了。”
“現在的美女擱在以前估計都變成了剩女了。”
“可怕。”
“還有就是咱們現在的審美真的已經有些變態了,大街上如果是誰一身肥肉真的很顯眼,現在是瘦子的統治世界。”
整個下午屋子裡都是指甲油的味道。東美開了窗戶散氣味兒,“再不散散氣咱們就被毒暈了。”
“咱們正在聊這個美女呢,都忘了這個了。”
聽見外面的動靜似是有人來了。
東美伸著脖子聽了聽外面的動靜,臉慢慢又晴轉陰,整個拉了下來。
林召航還沒弄清楚情況,就看見門被推開了。
“進來了個小女孩兒,紮了兩個辮子,臉蛋肥嘟嘟的。”
“表姐,你在這裡啊。”那個小孩兒嘴裡喊得熱情,東美臉上抽了抽,“你們來了。”
“哇,這麼多指甲油啊!”那個小女孩兒三兩步跑過來,順手拿起一瓶。
“表姐姐,我能塗嗎?”
“可以。”東美幾乎是咬著牙出來的這兩字。
那小女孩擰開指甲油便給自己塗了起來。
肖梅走進來,說“嬌嬌在咱們家住幾天。”順便給了東美個眼神,“當姐姐的看好妹妹。”
“知道了。”
看著李嬌嬌在手上塗的亂七八糟,東美更加煩躁。“我給你途。”
她還不滿足於一樣的顏色,說是要跟東美塗的一樣。當時東美就像鬆手不幹了。是理智讓她忍住了。“行,給你塗得像我們一樣。”
塗完指甲的李嬌嬌很開心,根本沒注意自己表姐的表情。
東美把指甲油收拾好放在盒子裡。
“你媽媽呢?”
“她要去出差。”
“十五了都出什麼差。”東美道。
林召航碰了碰她的胳膊,“你叫什麼名字呀?”
“我叫李嬌嬌。”
“嬌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