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歌乜斜了他一眼,尋思著這人是不是有些毛病,她這不過剛來,哪裡能知道發生了何事。
手指微捻,夙玉琉剋制住想捏她鼻頭的念頭,示意她往前看。
昨日還乾乾淨淨的地面,今日卻像是被鮮血浸泡一般,肉眼所及之處都是殷紅一片,不遠處還有一摞斷肢和撲天喊地在那哀嚎數人。
這是怎麼的?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可怖。
“百里氏,別以為今日你們進了這內圍,就能放肆,”一穿著白色練功服,明顯是急奔而來男子,撥開人群,大聲怒斥,“敢傷我歐陽氏的人,我看你們是想反了天了!”
說罷,他急忙俯身去攙扶那哀嚎中的一人,待看清後,更是想要將百里氏的人拆骨入腹。
清晨出門還是好好的弟弟,只不過他練功的短短功夫,左手便被人硬生生地扯斷,只留下一個猙獰可怕的斷口。
“憲哥,我好痛.....”歐陽軒昂氣息微弱,他覺著自己快要死了。
歐陽憲顫抖著手,嘴裡直抽氣,望著喊疼的親弟,只覺得心中怒火熊燃。小心地將弟弟交給隨後而來的僕人,他環顧一圈,帶著怒意的玄氣,直擊緊閉的百里府大門而去。
“轟”一聲,沉重的木門被擊個粉碎,飛揚的碎屑四處而落。
“今日百里氏若不給我們歐陽一個交代,便別怪我手下不留情。”歐陽憲一雙眼通紅,原本俊朗的臉都有些扭曲變形,可見是氣到了極致。
鳳九歌見那門內,一炷香的時間內都未有半個人影走出,不由嘖嘖兩聲:“這百里氏也挺奇怪的,這門面都被打落了,竟還未有人來應?”
夙玉琉一聲輕笑,正要說話,那歐陽憲卻是等不及了,想要衝進去尋人開刀。
“嗤~”一聲冷笑,止住了他的腳步,隨後一隻黑靴從天而落,不偏不倚地砸在歐陽憲的頭上。
“我早已在這上頭許久,你竟一直都未發現我?”牆沿之上那人,曲著一條腿,對著歐陽憲勾勾手指,“來,將我的靴子還來。”
歐陽憲哪裡能入他的願,只覺得這是他這一輩子中的奇恥大辱,把靴子往那牆角一扔。
“愛~可真是謝謝您類~”那人不知做了什麼,那鞋子竟拐著彎,直直地落入他手裡。
鳳九歌忍不住嘆了一句:“好厲害的玄氣操控。”
旁人能不能發覺她不知道,但是她卻看得真切。
在歐陽憲將靴子丟出去的一剎那,牆上那人直接以玄氣控制著自己的鞋子回了自己的手裡,那時間點,分毫都不差。
可見是個極厲害的主。
“你是何人?”歐陽憲厲聲道,“我今日只尋這百里氏的仇,旁的人還是走開的好,若傷及無辜,也別去大人那討說法。”
“哥哥與弟弟一般,眼神都不好使。”那人自牆頭跳下,走至他面前,展露繡於胸前字,“我姓百里,單名一個展字,你說我是不是百里氏的人?”
一聽這名字,鳳九歌只覺得身邊異動頻頻,向後望去,發現不知何時,剛還緊緊圍著看熱鬧的眾人,齊刷刷地退去了數丈。
只餘下他們幾個和老牌四大家族之人站在這近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