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她沒曾想到,會在這裡嚐到。
“嗬,你這般小小的人兒竟然還會釀酒?”無涯正肆意地打量著她,不遠處就射來一道銳利的眼光,他望去,那個清雋的少年似笑非笑地託著腮,他不禁一哆嗦。
咦,怪嚇人的。
“閒來無事,總得找些樂子。”鳳九歌筷子蘸酒,在唇上輕點,“這酒沒多大意思。”
第一次釀製的酒,想著萬一失敗,便謹慎了些,結果釀出來的,味道倒是不錯,就是酒勁差了點,比不上後面她重釀的酒。
所以就算多喝些,也不會上頭。
鶴鳴這時想起來了,他家老友有一次在來訊時提過一嘴:“是了,卓然還與我炫耀過,他的乖孫女釀的一手好酒。”
老了老了,一向沉穩的好友竟也似個頑童,使勁地誇耀自個兒的孫女,語氣裡那股子自得之意,他每每聽到都覺得牙酸。
所以雖不曾見過鳳九歌一面,他亦是知曉她不少事。
“卓然好福氣啊,可惜我...”話說一半,鶴鳴端的是一副羨慕又無奈的表情,看得鳳九歌內心直吐槽。
“老師,我可不信爺爺他沒給您送。”鳳九歌見身邊人驚異的表情,一挑眉,“怎麼了?你們也要想?”
“這不是關鍵好嗎?”舒燁熠特別想掀桌子,雖然他是很想要,沒見院長都那般垂涎嗎,肯定是什麼稀罕物,但現在不是時候,“九歌,你不會是個老怪物吧?像你這般年歲的姑娘哪裡會人釀酒的?”
釀酒可不是煮水,隨隨便便個人都會的,若非熟手,釀出來的酒焉能入口?
“你才是老怪物,”鳳九歌以筷子為暗器,向他擲去,“我八歲時便扒著釀酒器玩了,旁的女娃繡花做女紅,那些東西我可不愛。”
“我瞧你也是不會做那細緻活~”紅姄在一旁吃吃的笑,時不時還飲一口酒。
公輸銜先是一頭霧水,後又驚覺剛才那姑娘說的是‘我鳳府’,難不成與那國師有什麼關係?
“敢問姑娘你可是姓鳳?”他問的小心,言語間竟多了些敬意,“那你便是...”
見小姑娘一點頭,他臉上綻出笑意:“竟是恩人的女兒,那還真是怠慢了。”
鳳九歌不解。
公輸銜緩緩道來:“此前,我孤身一人去尋椴木,卻不料遇上了歹人,我實力不濟,險些喪命,絕望之時國師背了一把重劍,只一招便將那些人盡數擊敗,他還...”
鳳九歌靜靜聽著,明瞭這又是爹爹年輕遊蕩時結下的善緣。
“只是我好幾次去鳳府拜會,都不得其面,大抵是國師公務太過繁忙吧,”公輸銜頗為遺憾,“不知何時才能再鄭重地向國師好好道個謝。”
扯扯唇,鳳九歌實在不想打破他心目中父親的高大形象,什麼公務繁忙,她敢確定,她爹爹絕對是記不得他隨手救下的這人了。
在她爹爹眼中,分為倆類人:親友與陌生人。
為什麼沒有仇人?那是因為依著鳳子卿的實力,仇人還真就沒幾個,大約也就歸類到了陌生人裡,一絲精力都懶得分與他們。
往裡日來鳳府求見的人不在少數,鳳子卿來了興趣就見那麼幾個,沒興致時連是誰都懶得過問,直接叫人給打發走。
“國師他可還好?”公輸銜急切地問著,救命之恩畢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