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裘鐵吞嚥著口水,憋了許久才憋出一句話,“抱歉...”
“先不必急著道歉,”修竹溫和地看著他,語氣裡想要知道事實的堅決卻不容忽視,“還請說說事情原委,若是我們孩子的錯,自然也是給您一個交代的。”
裘鐵尷尬不已,側頭避開他的視線,要他說什麼,說他們搶地不成,就對半大的孩子下手。
“嗯?俠士是不方便說嗎?”修竹喚祝安嫻,讓她說,“那便有小安來說吧,如若有不對的地方,您大可指出來。”
祝安嫻搖搖一指那鳳九歌原先睡得帳篷:“修竹老師,先前我們正打算準備早膳,他們這一行人走了過來。”
“一來就口氣不善,讓我們將營地讓出來給他們,司徒學長和滿學長自然不肯,那人,”她指著先前被鳳九歌收拾的男人,“一招過去就直接削去了鳳學姐住的帳篷,把她給吵醒了。”
“然後...”
“若是這樣的話,那打起來倒也不是不可能。”修竹看了眼此刻無比乖巧的鳳九歌,輕嘆,“九歌她,未睡好時氣性大。”
他了解完情況後,客氣地再度問詢起了裘鐵:“俠士,事情可如小安所講?”
修竹只不過也是隨口一問,心裡早有定奪,自顧自點頭:“那這般說來,還是俠士有錯在先了。”
“哼,”權方鞭子一揚,身邊的泥土地瞬間被擊裂,塊塊塵土飛揚,“還不是欺他們年幼,又見我們不在,軟柿子唄。”
“虧你還是個入聖之人,居然對小孩子動粗,不一心求道,竟然幫著這些人出頭,”清徐嘲諷道,“關鍵是還落了下風,丟人。”
裘鐵一聽,簡直想找個地洞鑽。
普通的玄士,其實謀生手段不多,就像他煉藥不會,煉器自然也提不動,又不想透過傭兵之道賺錢,恰逢方家在招實力強勁的護衛,報酬豐厚,他便去了。
那老婦人卻聽不下去了,也沒弄清楚眼下的狀況,趾高氣昂地便嚷道:“怎麼了?我兒想要的東西,自然是要弄到手的,你們若識相,就快些把地方騰出來。”
聽聞此話,老婦人的兒子慌忙地扯他母親,示意她別說了,奈何發不出聲音。
“我說哪裡來的瘋婆子?”紅姄美目一瞪,邁著大步就朝老婦人走去,潑辣道,“幹什麼?明著搶我們的地盤?你個老不死的,是欺負我們沒人還是覺得你是那天道之主,人人都得聽你的?”
“一隻腳邁進棺材的東西,還恬不知恥來和小孩子搶東西,你不害臊我還替你臊得慌...”
鳳九歌聽著紅姄老師一口氣不喘,連連罵得那老婦人臉通紅,偷偷地與身邊人咬耳朵:“這麼一看,紅姄老師對我們還是很溫柔的了。”
畢竟在學院裡,她只是罵罵蠢蛋、垃圾,和今天一對比,簡直是溫柔可人。
“啊?”蹲在她身邊的是一臉呆萌的溫梓白,他一臉畏懼地看著紅姄老師,“老師她,好凶哦....”
聲音極小,生怕被別人聽見。
鳳九歌手擱在他發上,搓揉幾下:“等你進了一等院,你便能認識到紅姄老師的厲害了。”
“九歌,”溫梓白臉上飛起紅霞,“我的頭髮都亂了。”
怎麼與她一道,總覺得他才是年歲小的那一個。
“梓白,”鳳九歌見他害羞的樣子,直笑,“我馬上便會有一個如你一般可愛的弟弟了。”
不知怎的,她上一世沒見過長大後的弟弟,這一世他尚未投生與孃親肚子裡,她便已經覺得她弟弟是個靦腆易害羞的性子。
“真的嗎?”溫梓白眼睛忽閃,忽而搖搖頭,“二爺爺總說我太內向了,像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