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怪,琳琳對顧北清始終喊不出哥哥這兩個字,對從始至終都在利用自己的易君丞,卻依然改不了口,仍叫他哥哥。
她就是這樣一個心性簡單的女子,那個男人又在她過去的人生中,烙下太深刻的印子,只怕這輩子都無法抹去。
其實也不需要抹,畢竟對過去的她來說,易君丞就是一個親人的存在。
他甚至是她擁有的世界的給予者。
“就是,暫時還不想公開。也想給孩子們一個緩沖的時間。”
唐安寧笑了笑,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她知道琳琳的立場特殊,對易君丞恨不起來,對顧北清又親近不起來。
對易月媚,就更是複雜難明瞭。
“嗯。”
琳琳沒再問了,這本來也是他們的私事,旁人不好過問太多。
兩人又聊了些家常話,唐安寧這才回自己房間。
其實她還想探問一下琳琳,對梁木飛是什麼感覺。
因為據說梁家最近逼婚逼得緊,鑒於那貨往日到處拈花惹草的行徑,家裡幹脆連相親過程都省了,打算閤眼緣就把人撮合了。
反正以前梁木飛自己也說過,喜歡遊花戲鳳,不介意商業聯姻,但女方必須能接受他在外的玩鬧。
照眼下樑家人的意思,隱隱有要他回國即準備訂婚的樣子。
可對這一切,琳琳都還不知,萬一她已陷了進去,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走出來。
最近幾個月來發生的事,對她的沖擊已經夠大了。
但話到嘴邊,還是沒問出來。
正如琳琳雖然好奇,最終也沒有問她,隱婚是不是因為顧忌易月媚。
回到臥房的時候,顧北清還沒睡,坐在床頭邊看書邊等她。
“累嗎?”
上去的時候,他放下書本,很自然地攬住她的腰。
“還行。”
唐安寧說得輕松,卻是長長地嘆了口氣。
“怎麼了?”
察覺到她情緒有異,顧北清低眸看著她的眼睛,關切問道。
唐安寧沒有立刻回答,坐好後,想了想才反問他:“你有沒有覺得,琳琳對梁木飛太依賴了?”
一個心智正常的成年女子,是不可能會隨意依賴一個人。
何況,對方是個成年男子。
顧北清就算是個男的,也聽得明白,看得明白,臉色漸漸變得凝重。
關於梁家最近的動靜,他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