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還沒認識白訓庭,未曾介入到他們之間,按常理來說,于思蓓應該會找她的。
至少,如果換作是她,就一定會找。
可是她沒有。
八年來,竟是一次都沒有!
“為什麼?”
這三個字,忽然就染了幾分哽咽。
與其說是在問白訓庭,更多的,則是在問唐安寧她自己。
難道四年前自己的走失,真的對于思蓓造成了什麼不可磨滅的傷害?
孤兒院已故的那位工作人員,生前的日記裡,並沒有記載多少關于于思蓓,內心世界的變化。
哪怕成長的點滴,也少得可憐。
因為對她來說,孤兒院裡上百個孩子,都是一視同仁的。
能夠在一百多份愛裡,還那麼清晰地記得於思蓓,已經很難得了。
“我想,可能跟她的經歷有關吧。”
白訓庭突然的回答,讓唐安寧心頭猛驚。
她忽然想起,他曾說過,于思蓓被養父侵犯的事。
心再次被揪起,顫聲問道:“那個男人……”
得逞了嗎?
她突然不敢問出口。
原來那天別人口中的,于思蓓跑出去玩了,其實是在半夜,就已經被那個畜生男人給逼走了!
她那時一定很害怕,怎麼可能還敢再回去!
也幸好她沒有回去,否則,還說不定能否從那場火災中,逃出來呢。
唐安寧一時既忿憤,又慶幸,同時又感到十分地愧疚。
也許于思蓓恨她,也是應該的吧。
如果自己從始至終都跟她在一起的話,哪怕還要面對那種境況,可至少她能有個伴,有個人可以陪她一起抗拒。
甚至,逃跑。
夕陽漸落,隨著晚霞的暗淡,直至消失,客廳的光線又漸漸黯淡起來。
白訓庭真的,很不想開燈的。
他現在很喜歡這種半暗不明的光線環境,因為在這樣的環境中,他可以透過酒杯的邊緣,清晰地看到對面女人所有的表情。
她的憤慨,她的愧疚,她的悲傷和不安。
每一個表情,尤其是痛苦的表情,對他來說都是痛快的。
同時,也是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