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約了下午,在律師所在y市的分行見面。
這個訊息,讓唐安寧低沉了半天的心情,激動起來。
之前唐宏海走得匆忙,在那之前她一直在為車禍的焦灼奔走,從老人生病住院到去世,她只來得及匆匆見上一面,甚至連話都來不及講。
這一直是她心裡的遺憾,怎麼也沒想到,老人還在呂律師那裡,留了東西給她。
中午胡亂煮了點東西吃,然後就迫不及待地,打車去律師所。
小城市很不好叫計程車,她心裡又急,所以隨手是輛走客的摩托車就去了。
到律師所時,當看到她那一頭,亂糟糟的像雞窩一樣的頭發時,呂律師都忍不住微怔。
但唐安寧顧不上這些,人還沒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呂律師,爺爺說什麼了?他什麼時候在您這留了東西,我怎麼不知道?”
呂律師四十多歲,可能是經常用腦的緣故,頭發差不多有一半已經灰白,鼻染上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看著很是儒雅,但那雙深邃淡然的眸子,卻透著一股威冷的銳利。
從唐安寧被收養起,她就知道,唐宏海和呂律師認識。
但他們的關系很是奇怪,有時候看著像是相互十分信任的朋友,因為每當唐宏海臉什麼重要的事,都會找他。
比如,當年老人收養她時,遭到劉玉雯的強烈反對,後來用所有的積蓄給買了唐家現在g市那棟別墅,這才答應的。
買房前,和買房的時候,呂律師都現身了。
可他們看起來又不像是朋友,因為呂律師的常住地是g市,兩人卻幾年都不見一面。
也許,老一輩的人,他們有自己的交流方式吧。
唐安寧一臉期待,又迫切地望著呂律師。
對方卻不僅不慢地沏了壺茶,給她倒了一杯放在跟前,這才起身,往辦公桌走去。
這麼急哄哄地過來,唐安寧也口喝了,加上是坐摩托車來的,吹了一路的冷風,不光手是冰的,連臉都是冷的。
她端起茶杯,先微微暖了暖手,這才慢慢喝完。
一邊喝,一邊激動地看著呂律師。
只見他在辦公桌的抽屜裡,拿出一個牛皮紙檔案袋,然後遞給她。
“這是?”
唐安寧伸手接過來,見上面竟然還有密封章,口也是封死的,看樣子像是份密件。
呂律師示意她拆開檔案袋。
唐安寧緩緩拆開,很意外的,裡面竟然是一沓的正式檔案。
最上面那張,是一張看著年份有些久的財産公證證明。
她快速掃了一眼,臉上頓時震驚不已,抬頭驚愕而又不相信地看著呂律師,喃喃道:“蘭苑那塊地,是爺爺的?”
不,確切地說,是她的!
這份公證,是關於蘭苑地皮的財産公證,上面大致寫著,該地皮從那時起過戶給唐安寧,因她年幼,所以先出一份證明,等滿23歲後,再正式過戶。
再看起草的日期,竟然是在16年前!
而且,跟唐家在g市買別墅的日期,十分接近!
這絕非巧合!
唐宏海在把所有積蓄給兒子一家買別墅的同時,也給她留了一塊地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