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灌木中突然射出一支冷箭,箭尖所向,直取陸小鳳後心!
這支箭很利,利得悄無聲息,按道理背後沒有長眼睛的陸小鳳是無論如何也發現不了它的,可陸小鳳卻躲開了。
“哚”地一聲,利箭沒入了對面一棵樟樹的樹幹,只一會,那樹便開始枯黃落葉。
箭上有毒,很厲害的毒。
陸小鳳的面前站了一個女人,一個穿著嫩綠衣裙的女人,在這樣的林子裡,綠色豈不是最好的掩飾色?
剛才若不是這個女人的彎刀,陸小鳳此刻就算不是一隻死鳳凰,也會是一隻被箭穿透身中劇毒的蔫鳳凰。
望著面前的女人,陸小鳳笑道:“多謝美人相救之恩。”
冷冷望著他,女人道:“我並沒有要救你。”
陸小鳳笑得不以為意:“我知道,你要殺我。今天要殺我的人有點多,可是很顯然,你們的默契不太夠。”默契不夠,說明分屬的勢力不同。
女人冷笑道:“是嗎?”
陸小鳳猛地變了臉色。像觸電般松開了拉住金九齡的手,陸小鳳一臉不置信地望向金九齡。
他的腰間現了紅,那紅色暈開得很快,快得觸目驚心。
那是陸小鳳的血。
捂著傷口,陸小鳳問道:“為什麼?”
金九齡的臉上半點黑氣也不見,唇紅齒白的樣子,依舊是那個翩然風流的大捕頭,大總管。
“為什麼我以為你應該很清楚?”金九齡反問道。
陸小鳳苦笑:“我本來並不確定。”
金九齡點頭道:“我本來也不確定。”
陸小鳳道:“不確定你還要殺我?我們不是朋友嗎?”
金九齡道:“正因為是朋友,我才非殺你不可。”因為是朋友,所以瞭解陸小鳳的聰明。這樣的聰明,身為朋友的時候是慶幸,身為敵人的時候只餘下恐懼。
陸小鳳苦笑:“我到底哪裡露了破綻?”
金九齡道:“在那個女人提到二孃的時候,我本來都幾乎要信了她就是真的公孫蘭了。可惜……”
陸小鳳接道:“可惜?”
金九齡道:“可惜她逃得太快了。”
陸小鳳道:“知道打不過當然要逃。不快點的話,那不是要被你金大捕頭逮捕歸案了?”
金九齡道:“可她膽子還是太小,據我瞭解,公孫蘭的膽子可是一點都不小。”
陸小鳳道:“不願出名,常常易容換名字豈非已經很膽小?”
金九齡道:“可她絕不會明明有機會卻不出手,除非她根本不會用雙劍。她更不會下毒無效便逃到牆頭,她起碼應該是落在院子裡的。”
陸小鳳道:“看來你很瞭解她。這是二孃告訴你的?”
金九齡道:“這些事是公孫蘭告訴你的?她早已落在了你的手裡?你已相信她不是繡花大盜?和你一起演戲的人是真正的齊修?”
陸小鳳點頭道:“你猜得都對,只除了我還不是完全相信她不是繡花大盜。”
金九齡道:“你應該相信她的。而且你不該讓齊修假扮公孫蘭。”
陸小鳳問:“為什麼?”
金九齡道:“因為就在昨天,我見到了齊修。那樣的女人,是誰也易容不出來的。”那樣的氣質豈是易容可以達到的?陸小鳳又怎會在第一眼錯認?
至於陸小鳳說謊的理由,那隻能是一個——公孫蘭就在他手裡。
陸小鳳苦笑道:“那天我應該相信公孫蘭,讓她和我演這出戲的,不然也不會露出這樣一個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