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蕭秋雨的表情,齊修在心裡補充了一句:更不用引漢子,謝謝!
冷著臉,沉著聲,齊修道:“走吧,要追上陸小鳳的話,我們可就得快點了。”
蕭秋雨的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早上的時候,他就已經反對過齊修去追陸小鳳他們的決定。他覺得齊修完全沒有必要跟著陸小鳳瞎摻和,他們已經為了金鵬王朝的事被青衣樓追殺過一次,如果沒有玉羅剎,他們早就死了。
最重要的,齊修的身體還沒好。他實在想不通齊修為什麼心心念唸的都是陸小鳳。
“玉羅剎說,你的身體還很虛弱。”蕭秋雨的臉上浮現出一種難過的神色:“為什麼明明這樣了,你還想著要去幫陸小鳳?”
沉默了一會,齊修總覺得蕭秋雨說話的語氣有些奇怪,可他又分辨不出是哪裡奇怪。
想到自己要去做什麼的齊修得意地笑了:“我沒有要去幫他,我是去和他對著幹的!”
蕭秋雨沒有再說話,因為齊修笑了,不管怎麼樣,她開心都是最重要的。
很自然地從魔教教眾手中牽過了馬,蕭秋雨和齊修一起坐上了馬車。
這輛馬車和他們來的時候坐著的那輛很像,一樣的內裡奢華,外表樸素。唯一的不同是,這輛馬車裡,明明沒有鮮花,卻總有另一股淡淡的幽香在空氣中彌漫,蕩人心神。
在去往山西珠光寶氣閣的另一輛馬車裡,陸小鳳和花滿樓相對而坐。
“霍天青想得還真周到。”喝著酒,吃著小菜,陸小鳳滿足道。
花滿樓笑著搖了搖頭,陸小鳳總是能這麼放浪不羈。
行在半路的他們收到了霍天青的請帖。帖是好帖,宴就不知是不是好宴了。
但不管怎麼樣,陸小鳳還是和花滿樓一起坐上了霍天青準備的馬車。
享受的機會,陸小鳳向來是來者不拒的。
“你的臉色很不好,這是玉教主給的藥,他說可以補血養氣。”和陸小鳳他們錯身而過的馬車上,蕭秋雨掏出一個藥瓶遞給了齊修。他沒有問過齊修是怎麼治好他的,他只知道,他要對齊修好,那就夠了。
聽到藥是玉羅剎準備的,齊修臉色變了變,“收起來吧,藥沒有用。”他現在是滿血滿藍狀態,但是因為有“經脈錯亂”的debuff,他的血條上限和內力值上限都少了一半,加上裝備屬性減少的30,人看起來自然是虛弱得不像話。
執拗地舉著瓶子,蕭秋雨沒有說話。
嘆了一聲,齊修結果藥瓶,悄悄地收到了自己的揹包裡。這一路,蕭秋雨都是這樣,讓他吃補品,他不吃,蕭秋雨就一直端著到他肯吃為止,吃藥也是一樣,不吃就看著他,直到他收下為止。
憂傷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齊修有點擔心自己脫下裝備後的八塊腹肌了。
一路向東,齊修他們先了陸小鳳一步抵達珠光寶氣閣的地界。
山西的古建築很多,城牆被風沙腐蝕,斑斑駁駁,寫滿了歲月的痕跡。
四月底,正是孟夏時候,夜裡到達的齊修他們,宿在了城外的客棧裡。
客棧的外面是一方荷塘,青蛙的叫聲從荷塘裡傳來,風聲夾雜著驟雨過後的花香,空氣比起齊修所處的時代不知要清新了多少倍。
“江南孟夏天,慈竹筍如編。蜃氣為樓閣,蛙聲作管絃 。”趴在窗弦上,齊修低聲念著賈弇的《孟夏》,他有些想家了。
就這樣靜靜地看著荷塘,齊修在窗臺上趴了很久。
這時,忽然有一個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那個人就像是一隻燕子,輕盈落下,哪怕是踩在一樓房簷的瓦片上也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
輕功這樣高的人,當然是陸小鳳。
看著陸小鳳那近在咫尺的笑臉,齊修瞪大了眼睛:“……”特麼這是啥節奏?
摸了摸自己原來長鬍子的地方長出來的那些小茬子,陸小鳳有些尷尬地問道:“不請我進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