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書坐到書桌前,拿起那支他用了數年的筆,擰開臺燈,散漫地寫寫畫畫。
他哼著最近常聽的一首歌,刷刷寫下兩句歌詞。
“i sti ove , daring. y heart.
even hen i don&039;t ant to, i sti ove . ”
從一旁的飄窗望出去,紛紛揚揚的雪已經染白除天空外的一切,彷彿世界回到最初純白的起點。
他伸手關上臺燈,回到散發著熟悉的好聞洗衣粉味道的被窩裡。
明天會是新的一天。
顧謹書沒上鬧鐘,這一覺睡得安穩香甜,七八點的時候自然醒了。
他打著呵欠去洗漱,悄悄看了一眼主臥。門沒關,傅雁時人不在,他有些發怔,剛打算摸出手機來給人打電話,大門密碼鎖的解鎖聲先響了。
傅雁時頭上沾著幾片雪花,拎著兩袋東西進門,他看見顧謹書在自己臥室門口,一邊換鞋一邊笑道,“來看我起床沒?”
顧謹書望天,“你去哪了?”
傅雁時把紙袋放到餐桌上,脫掉大衣轉身過來抱他,“出去買吃的。”他把頭擱在顧謹書肩上,“我不會做也不能餓著你吧。”
顧謹書失笑,“還以為傅先生等著我起床做早餐。”
傅雁時得意邀功,“傅先生買了顧先生喜歡的蛋撻。”
兩個人幼稚又黏糊地挪到廚房,顧謹書開啟紙袋,果然是冒著絲絲縷縷熱氣的蛋撻,還有兩塊青檸胡椒軟歐。顧謹書伸手去夠昨天新買的咖啡豆,“傅雁時,我要做咖啡了。”
傅雁時一點放開他的意思都沒有。
顧謹書把豆子放進那臺邁赫迪裡,調好粗細,差遣他道,“你來磨豆。”
傅雁時這才松開手,照著顧謹書以前的樣子磨咖啡粉。顧謹書有條不紊地拿出兩只杯子,倒水溫杯,從傅雁時手裡接過粉罐,開始做手沖。
他把濾好的咖啡倒出來,傅雁時剛好用烤箱重新加熱好食物。兩人相視一笑,懶得端去餐桌,就靠著料理臺慢慢吃起來。
“宋夕樓這兩天在這邊,找時間一起吃飯?”傅雁時喂給他一個蛋撻,開始說起閑話。
顧謹書滿足地眯起眼睛,這家蛋撻很好吃,但大小也算網紅店,每次都要排很久的隊。他愛吃卻懶得買,一早就能吃到實在是很有滿足感,“他怎麼突然在b市?”
傅雁時趁機開始給自己的老婆下套,“他要過來開咖啡館,你要不要去幫忙。”
“嗯?”顧謹書把嘴裡的麵包嚥下去,“他不是在a市有幾家店了嗎?為什麼要在這邊開?”
“誰知道,他投資沒定數。前一陣子又在投娛樂業。”傅雁時拿出手機來發簡訊,“你是咖啡師,要不先幫他看看店裝之類的,他現在正缺人手。”
顧謹書沒多想,隨口答應了,“好啊,他現在找到店面了嗎。”
“沒有,還在看,不過也快了。估計年後定下來就會開始翻修……他今天有空,一起吃晚餐?”傅雁時邊回簡訊邊問顧謹書。
顧謹書幫他把唇角沾著的青檸屑拿掉,“嗯。”
宋夕樓晚上進了約好的那家粵式私房菜的包廂,有些無語凝噎對傅雁時道,“你能不能有點人性,顧謹書口味淡你也不用請我吃粵菜吧。”
他在美國留學的時候吃粵菜中餐吃得有點太頻繁,回國後重新嘗到正宗川湘菜感慨這才是人生,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怎麼下粵菜館子。宋夕樓萬萬沒想到傅雁時和他多年革命情誼,比不上顧謹書一句“想吃甜口的”。
傅雁時給他倒杯茶推過去,“天天吃川湘菜容易上火,清清腸胃。”
宋夕樓並不信他的鬼話,翻了個白眼,“你那個寶貝呢?”
“洗手間。”傅雁時敷衍答道,又問他正事,“有看好的店面嗎?他答應來幫你的忙了。”
宋夕樓一口血差點沒吐出來,“哥們兒你還要臉嗎,是幫我的忙嗎?”
傅律師坦然,“當然是幫你的忙,工商執照上寫的是你的名字。”
要不是茶水太燙,宋夕樓覺得現在就該把手裡這杯潑他臉上。
“宋先生——”顧謹書推門進來,和宋夕樓打招呼,“你好。”
傅雁時不動聲色地在桌子底下踹了宋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