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羅舟輕松道,“去年和家裡出櫃了,爹媽勒令不帶女孩子回家就不許回去。”
顧謹書放下筷子,“你出櫃了?”
羅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嗯,這兩年家裡老催著相親,可我對女孩子實在不來電。”
他夾了一筷子菜給顧謹書,示意他繼續吃,“我不想耽誤別人,又實在是煩,只好出櫃了。”
顧謹書看他倒是沒什麼傷感的情緒,才低頭慢慢吃起來,問他道,“那你跟家裡人沒聯系嗎?”
“有啊。”羅舟說,“我媽還是惦記我的,老揹著我爸和我打電話。”
他說著好像也有些悵然,看著窗外逐漸散去的晚霞道,“我爸挺固執的,希望過兩年能好點吧。”
顧謹書舉起杯子,由衷地說,“一定會的。”
羅舟和他相視一笑。
傅雁時那晚又是坐夜航,又是跑去酒吧抽煙喝酒,加上在露臺吹的冷風,當天回家就發起了燒。
他自己病得昏沉,對時間沒概念,直到助理找他,他才意識到自己生病,勉強安排好工作,掙紮著起床找上次沒吃完的藥,拖著懶怠的步子去倒水。
廚房大半個月沒開火,冷冷清清的,自然也沒有熱水。傅雁時一邊咳嗽,一邊坐在沙發上等水開。
這個屋子裡現在沒有煨好的粥,沒有合他口味的小菜,也沒有顧謹書。
傅雁時拿起溫水,把退燒藥吞下去,自己裹著毯子回床上繼續睡。
等他再醒過來,又是晚上,他渾身出著汗,難受的要命。沖完澡才覺得餓,開啟外賣軟體,卻沒有讓他想點的菜。
傅雁時在沙發上愣愣地坐了半天,又站起來去開冰箱。
少了那個人,冰箱裡自然什麼也沒有,只有傅雁時啟過封的酒。傅雁時開啟餐邊櫃,裡面整整齊齊的碼著顧謹書喜歡的幾款咖啡豆,還有平常做手沖的東西。
他拿起手沖壺,想到顧謹書平常做手沖的樣子。
顧謹書的手很穩,他用手沖壺,水流似乎像是均勻的水柱,輕輕地落到咖啡粉上,激起嫋嫋水霧和香氣。
傅雁時在他做早餐的時候偷偷看過好幾回,大概是因為咖啡也是他的工作,顧謹書每次做手沖的時候都很專注,漂亮的唇線會收緊,下巴微微內斂,看著乖巧的要命。
手沖壺旁邊放著他們喝得最頻繁的豆子,傅雁時的手在那包花魁的標簽上停了停,他嘴裡因為藥物的原因泛著苦,他終究沒開啟那包豆子,轉而取出放在櫃子最裡面的咖啡膠囊,從咖啡機裡接了杯美式。
這杯的味道就是純粹的焦苦,談不上回甘,傅雁時喝過一口就倒掉了。他原先對咖啡味道的定義是非常狹隘的,苦澀到能夠清醒,所以最好用來提神。
可是顧謹書告訴過他有甜有酸有玫瑰香氣。
不是這樣的,不該是這樣的。
他隨手把杯子扔進水池,轉身回書房,開啟常用的工作電腦認真地寫一份檔案。
是他打算調職去律所新組建的b市辦公室的申請書。
20.
傅雁時的申請很快就被透過了,新組建的辦公室,最缺的就是人手。
他的師傅專程給他打了個電話挽留他,“a市呆的好好地,怎麼突然想過去。”
傅雁時對一手把自己帶起來的師傅還是有些歉意,同他簡單說明是因為家裡人的緣故,又道了謝。
他態度堅定,老律師自然也只能放人。
傅雁時連著一週都在辦交接,順便在b市看好一套房子,他想起顧謹書喜歡看夜景,又喜歡落地窗,特意選了大挑高的開闊高層。
那套房子是精裝修好的,戶主還沒住過就要轉手,他找人簡單打理一番就準備搬進去。
尤其讓傅雁時滿意的是開放式的廚房,格局與他和顧謹書之前住的那套一般無二。
宋夕樓對他這副做派不予置評,只是在他走之前拉著費南和他一起吃了個飯。
費南大概是從宋夕樓那聽到大概的來龍去脈,十分豪氣地舉著茶杯對傅雁時道,“以茶代酒,祝雁時哥早日追到嫂子。”
他說完好像又覺得有點不太合適,轉頭問宋夕樓,“是叫嫂子嗎?”
宋夕樓夾了一塊刺身,老神哉哉道,“叫吧,你沒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