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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我這一輩子打從有了嫁人的念頭,心中所想的那個人就從未變過。”樂音纖細的手指夾著一根細煙,薄煙霧籠的眼神裡盡是對過往的懷念,“即使我的名字被鋼印釘在那張結婚證裡,即使我的前夫心知肚明卻仍懷著虔誠的期待,即使那個人斷了與我的一切聯系甚至嚴詞警告彼此相通的同學好友不可多事,我仍然不改初心。不是我沒想過,更不是我沒試過,只是不行,真的就是不行。”
“小姑,我知道你說的那個人,”道,“可是掐指算來他的孩子都十多歲了吧,你們已經真的錯過。”
“沒有人再勸慰我,因為所有人包括我自己都明白,我與他已經沒有可能。”樂音的聲音聽起來彷彿飄在雲海天邊之外,“我的執念可以不在乎時間空間,甚至不在乎他的想法態度,畢竟我愛他與他何幹。但是無論多麼虛妄的故事也總要有個歸宿,而當我幻想與他的劇情時連個屬於自己的角色定位都找不到。”
“小姑。。。”不知為何,最近諸事煩憂的樂言竟然有幾分兔死狐悲的傷感。
“直到有一天,蘇遠的妻子聯絡上了我,”樂音忽然提高音量,然後瞧了眼一臉憂慮的樂言,“不錯,我當時的想法和你一樣,正房找上前任,總不會是送溫暖的。”
“不過我一點都不難過,甚至還有些竊喜。你無所不用其極的躲了我十幾年,卻被自己的老婆捅破了那張令人窒息的封鎖,”樂音狠狠吸了一口香煙,“她自報家門後我甚至還惡毒的想過,就為了這十餘年青春走向落幕的時光,就為了那無數個夜晚情上心頭卻無處消解的哀愁,我也要毀掉你這苦心維護的家庭。”
“她都說了什麼?”樂言透過昏暗的路燈快要看不清楚小姑的面目。
“她說自己得了重病,醫生說只有一年。”樂音看了看手中的香煙後輕輕甩掉,略微有些羞澀的說道,“這些年的口紅全給了煙嘴,就從今晚此時起,戒了。”
樂言目瞪口呆的望著小姑,發現她身上原本放浪不羈的散漫氣質在說完這句話後神奇的慢慢收斂。
“蔣興波那個色老頭,肯定以為自己撿著寶貝了,還是個不求名分的傻寶貝兒,”樂音言語裡滿是不屑的嘲弄,“不要他的錢,不要他的車,兒子明確表示反對也不介意,雖然這很可能也是那對算盡人心的父子打好的掩護,以防我之後會有過分的要求嘛。除了還沒把我騙上床以外,一切都那麼完美的如他所願。”
“小姑,難道你是在做戰前演練?”樂言為自己的猜想感到一陣咂舌。
“哈哈!這就是我為什麼獨獨跟你坦白此事的原因,不愧同是樂家的女子,深知我心哪!”樂音一手攬過樂言的肩膀,另外一隻手指著天上彎月放聲大笑,神情裡竟然有一絲壓抑不住的癲狂。
“可是。。。”樂言被晃的左右搖擺,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我曾經把困難想的太過強大,包括我的家人,他的妻子,空間的距離還有錯過的時間等等。但是我錯了!我的父母極力反對可他們都已不在人世;他的妻子壽數難長因為愛他甚至主動與我聯系;空間的距離在有了他妻子提供的座標以後再也無法阻擋我的腳步,而時間。。。!”樂音一雙秀目同時滑下長長的淚珠,“時間終究站在了我這一邊!”
樂言用雙臂將泣不成聲的樂音緊緊摟入懷中。
溫存許久,情緒平複下來的樂音坐直身體後淚中帶笑的說道,“他愛我,越是防的狠絕越說明他還愛我;我也愛他,越是經年累月越是愛他!可是我不知道怎麼當後媽,特別是一個十五歲有了獨立思想的男孩的後媽。”
“於是你就準備拿那個蔣協宇練練手。”樂言哭笑不得,“他那麼自命不凡的一個人,要是知道這事估計後半生都會留下精神陰影。”
“蔣興波那個色老頭還以為是自己的魅力吸引了我,”道,“我之所以接受他的追求,還不就是因為他剛好中年喪妻又帶著一個大大的油瓶。”
“小姑,這件事細論起來還真不好說誰吃了虧呢,”樂言竟然開始立場動搖的同情起了那對父子,“你提人家名字的時候別總帶上色老頭兒幾個字嘛。”
“我一個如花似玉的高階金領做他一個土老闆兒的小蜜,沒上床就不算吃虧嘛?雖然我非常警惕的虛與委蛇,可他畢竟是此間老手,彼此又是明面上的情侶關系,稍不留神被摸個手臂碰個腰臀的我也不好發作。”樂音語重心長的告誡小女孩,“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對於兩性之事就是太過開放,很有問題。”
“我要是問起小姑拿跟旁人結婚這事來與男朋友較勁算不算太過開放,會不會被一怒之下的某人丟在荒郊野外。”樂言默默腹誹。
“過去大半年了,那個可憐女人的病情已經開始惡化。雖然周圍沒人知道這件事,可是我就覺得上天在看著,於情於理我都不敢流露出絲毫的竊喜,”道,“我只有認真的充實自己,讀書寫字健身美容。等到那個時刻終於來臨時,不顧一切的朝他飛奔而去!”
“小姑,你真勇敢!”樂言由衷的贊嘆。
“沒辦法,我這個人就是太聰明瞭,無論生活如何虛張聲勢的造謠恐嚇也欺騙不到我。”樂音望著一臉崇拜的侄女,“只不過活的太明白的人終究太累。”
兩個明豔動人的女子到最後直接勾肩搭背的坐在路燈下面,樂音高聲起了個頭後樂言也跟著一起哼唱起來,“我在淩晨三點醒來的夜裡想起了失去的你,曾經說著永遠一起,後來各奔東西,一句有空常聯系,成了我們青春的墓誌銘。”
“我會為小姑保守秘密。”樂言看到大伯的車子從遠處疾馳而來。
“也不知道他們都怎麼想我呢,竟然會自甘墮落到如此地步,”樂音不禁苦笑,“這以後可不敢再胡鬧了。要開始潔身自好培養口碑,畢竟那位曾經的學長最愛吃醋。”
“大伯,我們家門前那條小道這兩天正在整修,你車子好進不好出。我就在這裡下,反正進去拐個彎就到。”樂言下車後跟大伯小姑揮手道別,汽車駛離時窗內樂音含笑投來的那一眼舒心愜意長久的停留在樂言心間。
猜想爸爸媽媽早已入睡,樂言推開院門輕手輕腳的走到屋前。寂靜的黑夜中,從開啟的窗戶裡飄來的聲音特別清晰。
“老人家生前的確留下一些遺憾,乘風大概是想到這些才傷心難過,但也不能把所有的罪責全壓在我頭上啊,”林念君在電話裡跟齊佳文抱怨著,“老太太最大的不滿,便是因為言言跟我生出的那些齟齬摩擦。可她彌留之際嘴中唸叨的竟然也只有天天二字,大家為何不能將心比心呢。”
“沒有送奶奶最後一程,您會原諒我吧,畢竟奶奶終於可以與樂天相聚啦,”章小天坐在校園的路燈下面,對著明月舉起手中的酒瓶,“別人雖然不懂我卻一直明白,最愛的孫子陪在身旁,才是您長久以來最大的心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