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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峰的屍體很快就被繩子捆了掛在木杆上,挑出城牆,在高高的城門頭上被風吹的微微晃動,未凝的血不時滴下,還引來了食腐的鳥在旁邊試探的盤旋。
與此同時,那被留下來催促百姓離開的一千多士兵,也被輕而易舉的屠殺殆盡,剩下還沒來得及走的百姓,瞬間看見了什麼是地獄。
沒有將士守護的邊城,就是無盡的煉獄。
年老者被怪笑連連的王帳軍亂刀砍死;年幼的孩子被從母親身邊拖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母親被十多個畜生團團圍住,以最羞辱的狀態被活活蹂躪而死。
仇恨的種子在無數年幼的孩子心中快速生根發芽,可惜還沒能長成結果,就被扼殺在了搖籃之中——人頭旗一旦掛起,男女老幼皆淪為刀下亡魂,無一例外。
“他們開始屠城了,卓爾納親自帶領的,明珠城完了。”
陶鯉神情麻木,眼神空洞,彷彿高高在上的神靈一樣‘看’著正在遭受無盡苦難的明珠城殘存的百姓。
她以為她看到那些慘絕人寰,絕沒有半點人性的惡行時會痛不欲生,會心如刀絞,可實際上,她比她想象中的要平靜的太多。
她就這麼冷靜到近乎冷酷的看著,語氣平緩的將自己所看到的畫面轉述給一屋子的人聽,然後淡漠的看著幾位尊上或咬牙切齒,或老淚縱橫,自己變得更加的平靜。
白黎在旁邊看著,眼裡充滿了欣賞——果然是他的妹妹。
褚松青、牧霜天和苗空空雖然同樣聽的心如烈火烹油般難受,可他們卻還能分出最少一半的注意力來關注陶鯉。
自然,他們也察覺到了陶鯉現在這麼不對勁的狀態——她本應該也是個善良柔軟的小姑娘,現在這是......
“乖徒,你在想什麼?”天行子畢竟是幾位尊者中直面死亡最多的一個,雖然痛心,卻能堅守本心不動搖。
陶鯉的眼珠子動了動,抬眼對上天行子和牧霜天幾人擔憂的視線時,那對原本靈動的眸子,此時彷彿兩粒上好的黑曜石,依舊烏黑明亮,只是這種明亮只浮於表面了。
眸子深處的黑暗,彷彿已經被緊緊壓成了實體,像終年不化的玄冰,就算會在陽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可本身,卻不會在陽光下有絲毫的融化。
“師父,我什麼都沒想。”陶鯉歪著頭,頓了頓補充道:“報仇的事,剛才我已經想完了,所以我現在心裡很清醒,很寧靜。”
“我早已預知了明珠城剩餘百姓的死亡,當我看見他們慘死的畫面時,他們應該已經死了,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傷痛、悲哀、痛苦、仇恨,都是留給活人的。”
陶鯉烏黑的眸子掃視了一圈各位尊者,緩緩露出一抹微笑,從牧霜天懷中掙脫開,轉而依偎在白黎身上。
“我和哥,不是活人。”
“我死而複生,就是為了複仇,不用再多想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