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鯉有些不落忍的小聲道:“那她的安全?”
“多謝算師大人關心,紅蓮的安全,自然會自己注意的。”
紅蓮可是一點都不喜歡陶鯉,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兩簡直是“情敵”一樣的存在,能有好感就見鬼了。
不過她倒也不算逞強,畢竟是尋源會僅剩的護法了,如果她一死,尋源會就成了大長老的一言堂——這樣的結果,是所有人都不會想見到的。
“時辰不早了,你回去吧。”
白黎虛弱的向苗空空伸出手,苗空空馬上識趣的把他從紅蓮懷中接了過來,費勁的把他扶上了馬,讓他爛泥似的癱在馬背上。
褚松青如法炮製,他狀態還湊合,所以和陶鯉同乘一騎,而苗空空雖然獨騎,卻也幫忙牽著白黎的韁繩。
準備妥當,陶鯉和苗空空都回頭看下紅蓮,準備道別。
紅蓮無比眷戀的深深看了白黎一眼,放下身段,懇切的對陶鯉道:“算師大人,聖子殿下就拜託您多加照顧了。”
“我會的。”目光落到紅蓮肚子上,陶鯉有些尷尬的道:“你,也要注意保重身體,盡量不要顛簸,不然孩子受不住的......”
得知紅蓮是被修羅強要了才懷上孩子之後,陶鯉總覺得自己說起安慰的話都分外別扭,莫名的心虛。
還好紅蓮並不像普通女人一樣在意自己的貞潔,她知道,反正白黎是永遠不可能碰她的,那誰碰她,就都無所謂了,能得到一個孩子,她很高興。
溫柔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紅蓮笑容溫婉,“謝謝,我會保護好它的。”
紅蓮從修羅身上搜出卓爾納的令牌之後,就走了——幹脆的丟下了修羅的屍體。
她返回營地之後,要怎麼彈壓下騷動的軍隊,怎麼料理幹淨修羅的心腹,陶鯉統統沒問,也故意沒去算。
男女,始終是不同的。
男人的狠辣是殺伐果斷,而女人的狠辣卻像臘月的寒風,陰冷、濕漉漉的往骨子裡鑽。
一個有自己信念,又有執行能力的女人,是很可怕的——遠超絕大多數男人的可怕。
陶鯉覺得自己還達不到紅蓮這種義無反顧的程度,所以她不去看,也不想看。
她安靜的扶穩褚松青搖搖晃晃的身子,帶著路,在最黑暗的黎明前,追上了疲憊不堪的忠勇軍。
忠勇軍值夜的暗哨發現他們的時候,差點沒嚇的發出警報,待陶鯉疲憊不堪的表明身份後,立馬就被暗哨們歡天喜地的送到了蕭郎身邊。
才被驚醒的蕭郎臉上沒有一絲睏倦,他胡茬淩亂的臉上浮現一抹放鬆的笑意。
“你來了?”
“嗯,來了,後邊兒的追兵也解決了。”陶鯉眼皮子打架的反手錘著自己的肩膀,“明個兒就休息一天吧,我這累一晚上了。”
“嗯,金安國還回嗎?”
蕭郎沒有問陶鯉今夜發生了什麼,只理所當然的認同了她毫無根據的說法,並開始為下一段行程操心起來。
“這會兒可不能回金安國了,那叫自投羅網。”想到被褚松青打劫的那批糧草,陶鯉縮著脖子吐了吐舌頭,“繞道吧,明天咱兩合計合計,出來這麼久了,也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