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拜託了龍巒好好保護錢逍遙和糧隊後,陶鯉又被提溜去報喪翁那好好檢查了一番,報喪翁給操心的褚松青三人開了一堆藥後,叮囑道:“她肚子裡的胎,是老夫行醫這麼多年來,少見的強壯。”
“明明你們剛來的時候,它還發育不全,十分虛弱,可這一個多月的調養過後,竟然已經長的和正常胎兒差不多了。”
“不過雖然胎像穩固,也不能掉以輕心,趕路的時候切記過於顛簸勞累,該休息就休息,也千萬不要有大動作。”
說著,報喪翁陰測測的看著陶鯉,著重警告,“切忌與人動手,有什麼需要搏殺的事,就交給他們三人好了。”
陶鯉不答應都不行,三個男人聽的都在旁邊摩拳擦掌的了。
得了報喪翁的保證,第二天,陶鯉一行四人,便帶著幾個莊子裡的大奴隸,趕著一大車藥材,坐著馬車緩緩上路了。
真的,單看那馬車的行進速度,怎麼都不像是趕著去救人的,倒像出門遊山玩水......
速度慢歸慢,路上陶鯉可沒閑著。
只要一有空,她就進入蔔卦狀態,時刻觀察蕭郎和殘餘忠勇軍的動向和狀態。
重新開始逃亡的忠勇軍,最近幾天過的不太好。
“頭兒,陷阱已經佈置好了,但後邊追著咱們不放的那小子實在太鬼了,上了幾次當,現在越來越難糊弄了,再過兩天,咱們的陷阱怕是還沒發揮作用,就先被他給察覺了,怎麼辦?”
偏將骨頭嘴皮幹裂,兩手全是泥汙,一看就知道他剛才是真刀真槍的跟著普通兵卒一起佈置陷阱了。
蕭郎頭也不抬的看著地圖,感慨道:“還好我習慣多帶地圖,你看,咱們這地圖是秦軍算師親手繪制影印的,我相信即便是後邊兒追著咱們的王帳軍,也不一定有如此詳盡的蓮花山脈的地形圖。”
“那是肯定的啊,要是他們的地圖有咱們一半的好,咱們四天前就得被那小子堵山坳裡全殲了......”偏將骨頭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他們從向著金安國逃亡開始,走的就不是直線。
為了盡可能的甩開身後的追兵,甚至空出時間佈下複雜的陷阱,抹去他們真正的行跡,可謂快把這蓮花山脈複雜的地形給利用了個幹幹淨淨。
也正是因為他們手裡有算師專門繪制的詳細地圖,而追兵進了蓮花山脈跟瞎子一樣,不得不追著他們留下的行跡走,他們才能一直先敵人一步的逃走,至今累歸累,卻也沒被追上。
當然,再過兩天他們就要離開蓮花山脈最複雜的地界了,到時候追兵即便沒有地圖,追他們的效率也會大大增加。
頭疼,真是太頭疼了。
呵呵一笑,蕭郎雖然身上髒的都快看不出人形了,但神情卻越發自信從容。
“不用著急,後邊兒的追兵追得越緊,就說明他們越急著把咱們殲滅。”看著若有所思的骨頭,蕭郎拍著他的肩笑道:“他們為什麼著急?想來,一定是外界的形勢發生變化了,沒有多少時間留給他們慢慢把咱們拖死了。”
“頭兒,你的意思是,援兵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到了?”骨頭一臉的驚喜,這可真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啊!
“援兵不一定馬上就到,否則他們也不敢全力追擊。”
給骨頭潑了一盆冷水,蕭郎目光落向前方——那是金安國的方向。
“身後的援兵不一定能趕到,但咱們前頭的天降神兵,應該已經離得不遠了。”
此時,陶鯉一行四人的馬車,離忠勇軍的所在不過短短三十多裡,離修羅所帶領的追兵,還有七十多裡。
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