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蕭郎再蠢,也已經意識到不對勁了,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們為了吃下這批運糧軍隊,採取的是分散的包圍陣勢,如果此時不硬著頭皮沖殺出去,而是選擇撤退的話,便是直接把肉送到王帳軍嘴邊,給他們的騎兵一路追殺,輕松殺戮的機會了!
為了隱蔽,他們可是連馬匹都沒準備多少,壓根兒跑不過王帳軍的高頭戰馬啊!
想到這裡,蕭郎面目猙獰,拔劍怒吼,“兄弟們,跟本將軍殺出去!”
“吼——”
所有搖擺不定的忠勇軍都礙於形式,憑著一腔悍勇,嗷嗷叫著殺將出去。
只是本就是埋伏的陣勢,整支軍隊顯得有些零散,沖殺時更是七零八落、前後不一,完全沒有軍隊沖鋒的氣勢,到更像攔路搶劫的山匪一樣不成氣候。
王帳軍的將領氣定神閑的用嘲諷的眼神,看著忠勇軍一批一批嗷嗷叫著沖上來,嘴角勾起一抹高傲的冷笑,騎在馬背上輕描淡寫的招了招手。
“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東西,去,把馬車上的東西拿出來,送他們上路。”
一聲令下,被護在後方的車隊,車廂被機關直接四散開啟,露出車廂中那一架架幽光掠過的猙獰軍械!
月刃!金安國引以為傲的月刃!
月刃的基座直接固定在馬車上,駕駛馬車的王帳軍輕松的趕著車來到陣前,一字排開。
前頭有其他王帳軍死死的頂著,他們只需遊刃有餘的把鋒利又沉甸甸的月刃刀片卡在基座上,上好弦,只待將軍下令,就將前方一臉絕望的忠勇軍統統射成兩段!
有內奸,中埋伏了。
一個讓他骨子裡發涼的念頭,在蕭郎心中一閃而過。
明明是運送月刃兇器的部隊,卻被說成是運糧軍隊;明明是忠勇軍設下的埋伏圈,一旦王帳軍走進埋伏圈,即便他們手中有月刃,也來不及使用,到時候忠勇軍的功勞更大!
可是都毀了,在那幾千人無命令的情況下沖殺出去,把王帳軍堵在埋伏圈外時,一切便都毀了。
“咻咻咻——”
厚重的月刃被基座彈射而出,飛快的旋轉著撕裂出一道道耀眼刺目的血腥光芒,空中爆出的破風聲,彷彿死亡降臨的哀歌。
最前面的忠勇軍,許多人絕望的看著向自己襲來的月刃,徒勞的將戰刀舉在身前抵擋,可月刃襲來時,戰刀、戰甲、血肉之軀......
所有阻擋在月刃之前的障礙,統統被割斷成兩段!
狠狠的碾壓出一條血路之後,力竭的月刃才以傲然的姿態,狠狠的嵌進堅硬的土地中,形成一片讓人膽寒的刀林。
蕭郎知道,自己該下決斷了,再不壁虎斷尾,整支忠勇軍都得全賠在這兒!
狠狠的抹了一把臉,蕭郎一邊向前沖殺,一邊高聲下令,“二路、三路軍交替掩護斷後,一路軍後路變前路,向蓮花山脈撤離!快快快!”
“斥候小隊聽令,立刻脫離戰場,盡快返回春回城,向風算師稟告一切,讓明珠城和鷹落城的守軍守好防線後,速來蓮花山脈支援!”
一條條命令發下去,蕭郎悍勇的在最末跟著斷後,戰刀不知疲倦的砍殺著,心底卻一片迷茫。
明明已經如此低服順從了,卻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是成了棄子,還連累了一眾兄弟了嗎......
如果能活下來。
如果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