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砒霜的毒性來說,大概,大概四五碗的量吧......”
伊勒德早就知道詳情,聽到這裡,忍不住幸災樂禍的笑出了聲——四五碗砒霜的量,那可不是用水兌好了的,是實打實的砒霜!
大炎人不愛用毒,整個大炎能不能湊出這四五碗砒霜,可還兩說呢。
“行了,我知道了。”
安撫的拍了拍白黎的頭,陶鯉扶著他坐到旁邊的椅子上去,擦一把累出來的汗,又抬頭四下張望,像是在欣賞這營帳內的擺設。
“怎麼,陶算師和聖子殿下敘舊完了?要不這就回吧?”伊勒德笑問道。
“嘖,禦風身法缺陷還是很明顯啊,在這種憋悶到近乎封閉的大帳內,速度估計得下降個三成,也不知道風吼尊上能不能幫著改良一下?”
說話間,陶鯉的身形,像融入黑暗的影子般,眨眼間消失在了伊勒德的視野中。
他的視線再捕捉到陶鯉的身影時,她已經不知何時繞到了他身後,一條細細的金屬絲線由她手腕上的鐲子內抽出,另一邊,接到了她另一隻手佩戴的戒指上。
雙手在伊勒德脖頸背後往兩邊微微一拉,伊勒德的求饒聲也好,呼救聲也罷,都被割斷在了胸腔裡,永遠也不可能有說出來的機會了。
輕描淡寫的任由伊勒德的屍體悶聲倒在地上,陶鯉居高臨下的掃了屍體一眼,陰鷙低語,“呵,就算你吃了聖血丹又如何,殺你,還用得著下毒嗎?”
陶鯉殺人的動作太快,行雲流水一般,彷彿一條命在自己手裡逝去是那麼的無足輕重。
白黎坐在椅子上,看的一雙澄澈見底的眸子,閃閃發光——妹妹殺人的樣子真美,那冷酷無情的樣子,格外好看!
“妹妹,你殺人的手法越來越漂亮了,上一次見你時,你殺人跟殺豬似的,還會濺的滿身血呢。”
白黎自以為的誇獎,聽在陶鯉耳朵裡卻惹的她狠狠的翻了個白眼,“你還好意思說上次!我回去全身痠痛了好幾天!”
憤憤的跺著腳從伊勒德的屍體身邊繞過,陶鯉把發簪摘下,扭開簪身與紅珊瑚鑲嵌的連線點,然後把紅珊瑚遞給了白黎。
“藏在珊瑚裡的是我才從朋友手裡討回來的對軍劇毒,夜歸人尊上親手調變的,毒性極強。”
白黎二話沒說就把空心珊瑚裡塞滿的毒藥粉末全倒自己嘴裡了。
幹巴巴的把毒藥嚥下,他還很‘勤儉持家’的往空了的珊瑚裡倒了點兒茶水進去,涮了涮,仰頭喝的一幹二淨。
由不滿足的吸了兩下,白黎閉目感受著對軍劇毒的“香甜可口”,沒吃飽似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果然是天下奇毒,而且毒藥的配方很有意思,需要極其精通醫理和毒藥的藥性才能調配出來。”
點評一番,白黎期待的道:“妹妹,那個製作了此奇毒的夜歸人,哥能把他抓來專門給我做飯嗎?”
陶鯉:“......”
“不能,想都別想!你給我趁早打消這個念頭聽見沒!”
潑婦似的提著白黎的耳朵千叮嚀萬囑咐了一番後,陶鯉才在他不情不願的答應下來後,沒好氣的道:“現在身體怎麼樣,能殺人了嗎?”
白黎咧嘴一笑,唇紅齒白,臉上的青色消散,整個人白的彷彿玉雕一般,天真的神情,如孩童般純淨。
“妹妹想讓哥殺人,那就沒有不能殺的。”
白黎緩緩起身,“多少,哥都殺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