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佩雯留在原地,再也保持不住冷靜,歇斯底裡的嘶吼怒罵。
“陶鯉,你這個賤人!賤人!!!你要趕盡殺絕,你要落井下石到如此地步!我不會放過你的,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你陪葬!你聽見了沒,你聽見了沒!!!陶鯉,你不得好死!!!”
“夫人,夫人您別罵了......”
小婢女害怕的想去拉住陶佩雯,卻被陶佩雯遷怒,一巴掌甩到其臉上,一個鮮紅的巴掌印瞬間浮現,小婢女的嘴角直接炸開了個口,鮮血順著往下流。
瞪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陶佩雯由不滿足的掐著小婢女的脖子,“你算什麼東西,是不是看我落魄了,連你也想欺負我了?!嗯?!”
小婢女被掐的淚眼朦朧,舌頭微吐,無力的掙紮著。
一個本就愛慕小婢女的僕役看不過去,鼓起勇氣上前,一把將陶佩雯推到一邊,自己則扶著劇烈咳嗽的小婢女退後兩步。
被推開的陶佩雯重重的摔在地上,還想爬起來撲過去,就聽見僕役嫌惡的道:“都成妾侍了還擺什麼夫人的架子?”
“小文,咱們走,剛才小小姐不是說了嗎,她不過是個妾,沒資格享用這麼多人伺候,咱們不伺候她了,我現在就帶你去找蕭管家求情,以後離這個瘋女人遠遠的!”
“就是,現在還耍什麼威風啊,一個抓不住主子心的妾,還不如咱們奴婢自在呢。走走走,快去找蕭管家,一會兒該走不了了!”有婢女小聲附和著,幸災樂禍的看了陶佩雯一眼,拉著自己相熟的小姐妹忙不疊的跑了。
陶佩雯慌了,趴著想去拽住陸續離開的下人。
“別走,別走,我命令你們不許走!不要丟下我一個人,不要,不要......”
一個被她拽住褲腳的僕役晦氣的往旁邊啐了一口,厭惡道:“你連你的陪嫁丫鬟都說殺就殺了,誰還敢忠心耿耿的留在你身邊伺候?快撒手!”
樹倒猢猻散。
陶佩雯從沒想過自己會有失去尊貴身份的一天,自然也從沒想過去籠絡這些連名字都記不住的低賤僕役。
所以現在被所有僕役躲病疫似的拋棄,也便成了理所當然的事了。
不過半盞茶的時間,整個院子的大小僕役都鳥獸散,各自找說得上話的管事要別的差事去了,到了最後,竟然沒有一個人,還願意留在這院子裡伺候。
當然,這院子,從今天起,也就不屬於陶佩雯了。
得到訊息的蕭老夫人,一下子彷彿老了好幾歲。
沉默了良久,蕭老夫人才淡淡的吩咐道:“按小小姐的意思辦,把佩雯遷居到後院吧。”
錦蘭姑姑低聲應下後,蕭老夫人又補充了一句,“你去選,選個幽靜些,幹淨些的院子,該有的東西都準備好。”
“是,老夫人。”錦蘭姑姑走到門口,又猶豫的挪了回來,“老夫人,那伺候夫人的下人......”
“留兩個乖巧的伺候吧,她現在,身邊人太多了反而不好。”蕭老夫人吩咐道。
錦蘭姑姑沉默的退下了,她有些心慌,甚至忍不住反思自己有沒有什麼時候得罪了陶鯉?
只是她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向看中蕭家臉面的老夫人,會預設了夫人被羞辱?
若是老夫人肯出手,只要讓蕭家一切如舊,夫人依舊住自己的院子,享受正妻的待遇,再懲處幾個吃裡扒外的下人,那不是可以把這場風波帶來的惡劣影響降到最小嗎?
可老夫人卻預設了這一切,而且還順著小小姐的意思,算得上落井下石了一番......
難道老夫人不顧蕭家的顏面,連陶家的顏面都不顧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