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笑一聲,陶鯉吩咐伺候陶劉氏和陶二妹的婢女再抬了兩把椅子來,和褚松青一併坐下。
陶二妹有些稀奇的問道:“喲,難得三妹你有這閑情逸緻啊,今兒是怎麼了?”
陶鯉微微一笑,神秘道:“準備一會兒看熱鬧呢,先佔個好位置,好把好戲看個整場。”
“什麼好戲?”陶劉氏突然眼睛一亮,忍不住往前挪了挪椅子,“難不成蕭正德總算有膽子把她給休了?”
“雖不中,亦不遠矣~”
撂下這句話,陶鯉再不應聲,任憑陶劉氏和陶二妹怎麼心癢貓爪的追問,她都只捧著茶,悠哉的眯著眼睛,淡笑不語。
因為身份的不同,陶劉氏和陶二妹也不敢像以前一樣逼迫她了,只能耐著性子,一個勁的左顧右盼,等著好戲開場。
一直等到快到了吃午膳的時辰,陶劉氏都快不耐煩的想回了,才見到蕭正德身邊跟著個宮裡的公公,後邊兒打仗似的一堆侍衛,浩浩蕩蕩的快步走過來。
走到近處看見陶鯉、陶劉氏和陶二妹都在,蕭正德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一抹懶得搭理的厭惡,撇撇嘴,邀著公公,徑直往院子裡走去。
等著看戲的幾人也不在意蕭正德的態度,跟在後邊兒進了院子。
“佩雯,佩雯你快出來,陛下有旨,你快出來接旨!”蕭正德扯著嗓子在門外喊,自己卻是不敢靠的太近。
屋裡安靜了一會兒後,陶佩雯陰沉著臉,在婢女的攙扶下出了門。
看見手裡拿著聖旨的公公時,陶佩雯還愣了一下,有些想不通怎麼會有聖旨給自己?
“陶氏,跪下聽咱家宣旨——”公公聲音尖銳的提醒了一句。
陶佩雯先瞪了蕭正德一眼,才忐忑不安的帶著整個院子裡的下人,整齊的跪在院中。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蕭國公蕭正德正妻陶氏,身居內府卻品行不端,汙衊算師陶鯉與邪教聖子有染,實乃汙衊忠臣,自為邪佞!念爾久居內宅,女子劣性,特網開一面,只褫奪爾蕭國公正妻之位,降為妾侍!”
“爾應感念皇恩,閉門思過,非得家主許可,不得外出!欽此——”
唸完聖旨,公公把聖旨往陶佩雯面前一遞,“陶氏,領旨謝恩吧。”
陶佩雯跪伏在地上,腦子裡一片空白,耳朵邊彷彿有幾百隻蚊蟲縈繞一樣,“嗡嗡”作響,什麼都聽不真切。
宣旨的公公催了兩遍後,有些不耐煩的看向蕭正德。
“不是咱家說話直,蕭國公,您這妾侍在這和咱家耗著不接旨,難道是想抗旨不尊不成?”
“不敢不敢。”
蕭正德賠著笑臉,冷漠的看了陶佩雯一眼,活動下手腕,鼓起勇氣一巴掌把她的發髻給拍散了。
陶佩雯猛的抬起頭來,死死的瞪著他,眼裡的血絲讓她看上去十分猙獰,彷彿下一刻就要跳起來和他拼命一樣。
蕭正德被嚇了一跳,利索的躲到帶來的侍衛身後,壯著膽子道:“佩雯,這可是皇上下的旨意,你還不快接旨?難不成真要抗旨,讓全家陪你一起死嗎?!”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陶佩雯眼角滑落兩行淚,仰頭悽厲的笑了片刻,又重重的,把頭磕在堅硬的地面上。
“臣妾,接旨!謝......主,隆恩!!!”
看著陶佩雯那怨恨到骨子裡的神情,陶鯉在一旁滿意的笑了。
慢慢來吧,陶佩雯所有珍視的東西,她都會一點,一點奪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