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那運籌帷幄,從容淡定的模樣,牧霜天沒來由的有些嫉妒和感慨。
雖然他一根指頭就能戳的牧飛白這個當哥哥的鬼哭狼嚎,但每次聽從吩咐的,卻也總是他。
帝王風範盡顯的牧飛白,是會發光的。
“朕不喜歡現在這名義上的盛世。”
牧飛白微抬著下巴,眼底閃過一絲不悅,“朕不喜歡有的人把朕當傻子,貪斂錢財、魚肉百姓,卻成天歌功頌德,鼓吹這是一個盛世。”
“朕同樣不喜歡,先帝在位時安分守己、低服做小的大炎和金安,如今卻一年比一年怠慢,自覺能和朕平起平坐。”
“天下太平的太久了,許多問題就會自己冒出來,十分礙眼。”
“朕,需要一個亂世。”牧飛白向前一步,“朕需要一個能快刀斬亂麻,一次性割去大多數毒瘤的亂世!”
“或許這樣做會讓月黎國陣痛一時,但總比漫長的拖延下去,直到月黎成為腐朽的病人,再也無力迴天的時候要好。”
牧霜天眉頭挑了挑,“你以前沒這麼勤政。”
牧飛白爽朗一笑,眉飛色舞,“那是,我可是要當父親的人了,為人父,總得給孩子留下點兒拿得出手的家業吧?”
牧霜天猛的瞪大眼睛,死死的盯著牧飛白,半響過後,整個身子又緩緩的放鬆下來。
嘴角勾了勾,牧霜天淡淡道:“恭喜,找對人了。”
牧飛白笑容微斂,真誠卻又無情的道:“無論作為皇帝還是作為兄長,我都謝謝你當初退出的決定,如果你願意,等她把孩子生下來之後,可以借你用用。”
牧霜天恨不得把嫌棄寫在臉上,心裡浮現一抹倩影,又忍不住露出柔軟的微笑。
“被你用過的東西我不要,我有她就夠了。”
“嘿嘿,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不過為了你們今後能長長久久在一起,也為了你以後能經常偷懶賴在她身邊,這次就幫我去金安國走一趟,把水攪的再渾一點?”
牧霜天懂他的意思了。
他是把他們兩口子拆開,一個去對付大炎,一個去禍害金安。
“畢竟朕現在能全心全意信任的人不多,能獨當一面還能放心給大權的也就你們二人了。怎麼樣,暫時忍一下別離的相思?”
牧霜天起身走人,只丟下一句話。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
離開皇宮,坐上馬車的陶鯉,在路上就忍不住隔著車簾,湊到褚松青背後小聲吩咐起來。
“松青,你今晚再忙活兒一趟,去把瓊家夠得上當家主的人,全毒啞。”
褚松青駕著馬車,對著人來人往的街面,面上沒有一絲波瀾,只是壓低了聲音,半調侃的笑道:“喲,看來今個兒在朝會上是受委屈了,忍不住火氣了?不過瓊家畢竟是玉成的本家,你不顧及他了?”
陶鯉小小的翻了個白眼,“別說了,我這下手算輕的了,就玉大哥離家前的遭遇,殺幾個人都算他們罪有應得!”
嘀咕歸嘀咕,陶鯉倒也沒把玉成當年的經歷說出來——這種事,當事人一定不願意別人知曉,所以她才一直沒去算,今日迫不得已算了,她也會守口如瓶。
褚松青雖然平時看著隨性得很,但卻很有分寸。
陶鯉不主動說,他就識趣的不問。
只微微一笑,就隨意的道:“跑一趟也行,不過毒藥你得給我準備好,下毒不是我的長項。”
陶鯉馬上在自己貼身的小口袋裡翻翻找找,“沒問題!我記得上次夜歸人尊上給我的毒藥裡,有啞藥來著......”
“得了,毒藥回去再說。”褚松青哭笑不得,“你今天這麼神清氣爽的,不只是下定決心要對瓊家動手了吧,還有什麼收獲?”
陶鯉神秘兮兮的一笑,“這個啊~~咱們回去,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