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一分析,就能明白,她是在昭告天下,雖然她和白黎認識,但無垢聖子做了什麼,卻與她無關。
今朝不同前朝,除了謀逆的大罪,沒什麼罪是能株連九族的。況且這還只是義兄,如果因為一個義兄自己的所作所為就牽連她這個無辜的人,那皇帝還不得被加一個殘暴的名頭?
同理,今個兒要是誰敢說白黎犯的錯要牽連她一併承擔,那就是上趕著給皇帝加惡名,扣大帽子。
就是以後不想在這朝堂上混了!
當官能當的進入這大殿內議政的,沒一個傻子。
所以一陣沉默之後,所有反應過來其中貓膩的大臣們,看向陶鯉的眼神都變了。
這哪兒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啊,簡直是個人精!
“巧言令色。”
瓊遠當然也聽出陶鯉話中的深意,但他本無官職在身,並不在意。
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瓊遠拱手道:“陛下,即便陶鯉算師和大炎的邊境騷亂並無關系,但前些日子死在她府宅門口的那二十八位行商的性命,卻跟她有關繫了吧?”
陶鯉詫異的道:“喲,您這話說的,要是死在我門口就跟我有關,那改明兒我找條狗在瓊家大門口生小狗崽,生下來的狗崽都該跟著姓瓊了?”
不等瓊遠跳腳,陶鯉連忙一臉懊悔的改口道:“不對不對,都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按您的話,無論死誰門口的,那可都跟陛下有關系呢!您這可是汙衊陛下,大不敬呢!”
“信口雌黃,一派胡言!”
要說家風家教太嚴謹了也不太好,對上陶鯉這種胡攪蠻纏的,瓊遠老爺子氣的臉都紫了,但嘴裡翻來覆去卻只剩下了“信口雌黃、一派胡言”之類的詞,嚴重點兒的也就“胡說八道”了。
聽在陶鯉耳朵裡,跟毛毛雨似的,別說左右的諸位大人們了,連陶鯉自己都有點同情瓊遠老爺子的“笨嘴拙舌”了。
古話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真的不是沒有道理的......
“夠了!都吵吵鬧鬧的,當這兒是菜市場嗎?”
牧飛白不得不裝出威嚴的模樣來打斷這場鬧劇,雖然他很想讓陶鯉再發揮一下,看看她還能說出點兒什麼新鮮的東西來,但真要把瓊家家主氣死了,他在史書上的罵名可就洗不掉了。
不劃算。
警告的瞪了陶鯉一眼,牧飛白拍著龍椅的扶手,沒好氣的道:“陶鯉,朕不跟你計較那些有的沒的,只有一條。”
“大炎王帳發話,說你和無垢聖子有牽連。現在朕給你兩個選擇,一,你自個兒去大炎王帳說服他們,相信你是清白的;二,大炎想打,你頭一個頂到前線上去,用實力告訴他們,隨意汙衊我月黎國的算師,是要付出血的代價的!”
“說吧,你選哪一條?”
牧飛白的話,端得是豪氣沖天,泱泱大國不惹事卻也不怕事兒的威儀風度,展露無疑!
眾朝臣無論是真的熱血沸騰的,還是裝出來的,都一臉激動的麻溜跪下,山呼萬歲。
只有陶鯉,眼珠子轉溜了幾圈,重新起了個和先前兩個一模一樣的悲調。
“陛下,陶氏和錦婕妤誣陷微臣,您要替微臣做主啊~~~”
牧飛白:“......”
眾朝臣:“......”
這事兒還過不去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