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霜天眉頭微蹙,“褚松青去哪兒了。”
“殺人去了。”陶鯉語帶笑意,一派自然。
“......你就一定要護著無垢聖子?”牧霜天語氣微微帶上了一分煩躁不安。
“不是我要護著他,是你們逼我護著他,不是嗎。”
陶鯉的笑容淡去,坐起身來,默然道:“就算我現在公開表明和白黎沒有一丁點關系,外邊兒吵翻天,恨不得把我拿下,當眾斬殺以示天下......”
“他們不敢!”牧霜天壓著火氣錘了一下床榻,即便收了力道,陶鯉也清晰的聽到了“咔擦”一聲。
“他們當然不敢。”陶鯉沒管床榻,低低笑出聲來,“我師父還沒死呢,即便是聲音叫的最響亮的瓊家老家主瓊遠,怕也不敢奢望真的把我弄死。”
牧霜天咬緊了牙關,他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她師父沒死,所以她安然無恙。
她的安危現在全系在天行子那老東西身上,而他......
也是背後推手之一。
細細的,綿密的刺痛,在心尖彌漫開來。
就像席捲著無數毛牛細針的黑浪,一頭接一頭的拍打在心上,洗不幹淨,痛入骨髓。
他初衷只是希望她和邪教聖子撇清幹系,或許還有一絲絲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私心......
但事實上,他在此事上,確實站到了她的對立面,即便不是本意,也幫助了那些居心叵測的人,逼迫了她。
“我......沒想過要害你。”牧霜天沒有把陶鯉抱進懷裡,而是懲罰自己一樣,僵硬著身子,控制自己不去碰她。
“我只是......不希望你和他走的太近,他很危險,比褚松青,還危險。”
陶鯉默默的看著他,等了片刻,輕嘆一聲,“承認自己吃醋了就這麼難嗎?”
牧霜天悶不吭聲的把頭埋到了她頸間,雙手抓著她的衣裳,恨不得把手裡的布攥碎了。
“我知道松青身份特殊,他一開始就是奔著你來的,當然,現在他操心我都操心不過來,怕是有許久沒功夫惦記你了,即便惦記,也是你先招惹了他。”
牧霜天幼稚的哼了一聲,又粘近了些。
“至於白黎......”
陶鯉的眼神變得有些迷離,“他是特別的,他說的不錯,我們可以是親人。”
牧霜天的手勁一瞬間加強,本就纖弱的衣裳,直接被拽下來了兩大片。
嫌棄的拉過被子把自己蓋好,陶鯉沒好氣的道:“吃醋吃醋,就知道吃醋!你怎麼不連苗空空的醋也吃!”
牧霜天默默的抬頭睨了陶鯉一眼,‘不情願’三個字恨不得刻在腦門上。
他哪兒是沒吃苗空空的醋啊,是苗空空那人太鬼,太懂得趨吉避兇,他以前沒找到機會罷了......
對某人已經豁出去的直白,陶鯉一陣無語。
“你氣焰很囂張啊?明明自己這次也是幕後黑手!說,是不是陛下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陶鯉嚴詞拷問。
牧霜天咬牙切齒的低聲道:“這次確實著了他的道了,不過他沒想動你。”
“廢話,有我這麼好用的算師,陛下瘋了才會想著為了這種無足輕重的破事兒動我。”
翻了個白眼,陶鯉眯眼道:“不過這麼說來,陛下只是利用了,否則我師父也不會保持沉默......不過我和白黎這事兒鬧大了,對陛下有啥好處啊?總不至於是嫌風都太平靜,想看熱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