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松青為了這事兒已經好幾天眉頭緊鎖了。
因為牧霜天的不告而別,和陶鯉那一卦算出來的幕後主使,褚松青壓根兒沒指望夜梟能幫忙彈壓訊息,可讓他奇怪的是,等了這麼幾天,皇廟裡那位竟然也沒動靜?
連廖凡這個做二師兄的,也只是匆匆露了一面,吩咐陶鯉在蕭家不要露面之後,又沒了下文。
一時間,彷彿陶鯉變成了舉世皆敵,無根浮萍了一樣,整件事都透著股詭異的威逼。
陶鯉倒是老神在在,看陶二妹憂心忡忡的臉上還夾雜了一分猙獰,陶鯉樂了,“二姐,你這是和周政在混沌城待久了,脾氣也見長了?”
陶二妹臉上的那抹猙獰,明顯帶著殺意——混沌城那地方,還真是容易帶壞人啊。
摸著下巴,陶鯉抬頭望天,一雙鳳眼微眯,斂去眼底閃爍的精光。
“沒事兒,他們不就是想逼著我低頭,公開撇清和白黎的關系嗎?只是沒想到我師父他老人家竟然也被說動了......嘴皮子這麼利索,看來背後是陛下的主意......”
陶二妹那丁點兒殺意,直接成了大太陽底下的殘冰,直接化水曬幹了。
皇上啊,那可是當今聖上啊!
陶二妹現在琢磨的都不是什麼在陶鯉面前表忠心了,自私的念頭止不住的往外冒,要不是礙於陶鯉的‘兇名’,她都想收拾收拾東西自己溜了!
“陶鯉,你確定是你們的皇帝老子?”不知什麼時候就坐在旁邊房頂上的苗空空,嘴裡啃著個梨子,吃的汁水橫流。
“也不確定,就六七成的把握吧。”陶鯉眯眼笑道。
“那咱們啥時候回混沌城?”苗空空沒頭沒腦的樂了,梨核一扔就興奮的搓搓手,“好不容易來一趟是吧,小爺可不能空手回去,總得給晚晴夫人和空空樓的小崽子們帶點兒風都的土特産是吧?”
“比如?”
苗空空憨厚一笑,“比如王公大臣家的特産、王侯貴族家的特産,或者皇宮裡的特産......”
“你怎麼知道我寧願跟著你逃回混沌城,也不和白黎撇清幹系?”陶鯉笑了。
居高臨下的斜了陶鯉一眼,苗空空陰陽怪氣的道:“你這種膚淺的女人,肯定是看上人家小白臉了,能捨得撇清幹系才怪了!”
“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啊!”陶鯉正襟危坐,很有危機感的左右看了看,“這話要是被某醋壇子聽到了,會天下大亂的......”
“有功夫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不如合計一下,先把瓊家那老頑固的嘴堵上。”
褚松青風風火火的快步走來,一派土匪作風的把哇哇亂叫的陶鯉往自己肩上一扛,沖傻眼的陶劉氏和陶二妹道:“你們自己回院子。”
說罷,扛著陶鯉就和苗空空換了地方,被安排留下來當侍衛的嘯月,怨念的劈了一張石桌。
回了自己的院子,陶鯉才被褚松青放下來。
沒好氣的白他一眼,陶鯉懶洋洋的窩進椅子裡,“怎麼,朝堂上吵出結果了?”
“結果是沒有的,只是又添了一把火。”
褚松青頭疼欲裂的捏著眉心,“明珠城的捷報到了,兩千大炎精銳全被毒死了,下毒之人留下的字條也被送到,直接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展覽了。”
“這不是挺好的嗎,白黎說到做到,說不給我找麻煩,就信守承諾的把那兩千人給解決了,他們還有什麼好不滿的?”陶鯉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他們當然不滿了,大炎王帳發話了,說月黎國的算師和禍亂大炎的邪教聖子是一夥兒的,要月黎國給個交代,是把你交出去,還是開戰!”
褚松青是用吼的把事兒說完的,吼完之後還不忘獰笑一聲,“瓊家那老不死的不知道是不是活老糊塗了,竟然主張既不把你交出去,也不準備開戰,而是由他們把你處死,以證月黎國的正氣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