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家弟弟冰冷刺骨恨不得吃了他的瞪視下,牧飛白識時務的打個哈哈認慫。
輕咳兩聲,牧飛白又戲謔的道:“剛才的話你也都聽到了,他讓你給他寫家書呢,怎麼,寫不寫?”
“寫,當然要寫了,我現在就寫!”
陶鯉所做就做,咬牙切齒的找了紙筆,筆走龍蛇的寫了起來。
“白黎,有當哥哥的給妹妹捎信這麼血淋淋的嗎!因為你,我浪費了一粒龍丹,你要怎麼賠你說!”
“我第一個遇上夜梟兩人的,這麼一折騰,我精心為風落塵、秦軍和張子安準備的坑都被你打斷了,害得我半途而廢,討厭你!”
“還有,蕭家人你不許動,那是我留給自己的!不許動聽見沒!”
“最後,別沒事兒就琢磨把我擄走,我在師父和牧霜天身邊挺開心的,你把我帶走了我才不開心呢,要想當我哥哥,就沉穩一點!”
“就這樣了,我現在在皇廟裡學武呢,風吼尊上傳給我的‘禦風’身法很厲害,我得多多練習,你沒事兒在大炎國也動靜小點兒,大炎國的拓拔焱和我有交情,你鬧事的話注意著點兒,金安國的龍浪也是我朋友,同上。”
“我現在沒胖沒瘦,就是感覺還在長個兒,上次見你明明很虛弱的樣子,你不好好修養,成天三大國來回轉悠的不累?我們家陛下提心吊膽就會找我賣力,為了讓我多逍遙一段日子,你也安分點兒吧。”
不長不短的一封“家書”,在眾目睽睽之下寫完了。
看著她寫了通篇的眾人,一時半會兒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我以為你要狠狠的罵他,沒想到你竟然厚顏無恥的撒嬌!”張子安率先憋不住氣的拍桌子。
拍完桌子,他又色厲內荏的接了一句,“你再補一句,讓他也別找我麻煩!什麼捅兩刀打招呼的,別有了!”
風落塵和秦軍,齊刷刷的看向張子安,心情複雜。
陶鯉懶得搭理他,自顧自的吹幹墨跡,遞給牧霜天,“你派人跑一趟,這就把信貼東城門口吧。”
牧霜天沉默的接過,將信收入懷中後,淡淡道:“和他扯上關系,對你不利,你不必如此。”
他很清楚,陶鯉之所以用半撒嬌半埋怨的語氣寫這封信,最後還似是而非的關切了兩句,目的就是為了安撫住無垢聖子。
可無垢聖子,是和無法理喻的瘋子掛鈎的。
他一點都不想她為了他們,而跟一個隨時可能翻臉的瘋子,虛與委蛇。
這封信,他不想流傳出去。
被牧霜天定定的看著,陶鯉的目光也隨之柔和了下來。
溫柔一笑,陶鯉柔聲道:“放心,我知道和他扯上關系會很麻煩,但卻絕不會有危險。”
說著,陶鯉若有所思的歪著頭道:“雖然很模糊,但我感覺,或許未來,他還能救我一命?”
陶鯉要靠無垢聖子救命的這一可能,讓在場和陶鯉關系密切的人,都有種心裡沉甸甸的不安感和憋屈感。
但他們又無法對她的這個預感質疑——質疑一個算師對生死大劫的預感,簡直是不死不休的挑釁。
沒有哪個算師會用這個開玩笑的,也就是說,陶鯉未來,很可能出現他們都保護不了她,只能靠一個邪教瘋子來保護的危機情況。
真是想想就不爽的厲害啊。